小心翼翼推门进入树屋,猜测这里有可能是魔女的某个据点。若是真有魔女在,想必是感知到有人闯入已经藏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诺克斯快步上到二楼,就在他环视一圈确定二楼状况时步伐渐渐缓下。
那么松懈的吗,这种时期还有心情睡觉,诺克斯不满地腹诽着,同时将手中的扫帚幻化为长杖,长杖的尖端随时都能刺入该魔女的心脏。
可直到他走到床边,这位偷闲的魔女也没有要起的样子。
“已经死了吗?”诺克斯不解地开口,说完又觉得这么自言自语很奇怪。
他打量着这位魔女,很好看的一位女性,魔女里就没有长得不好看的,美丽的容颜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武器。黑色的头发很长,如同一张靓丽的毯子垫在身下,她双手规矩地放在胸前,赫然似一具放入棺木中的尸体。
诺克斯小心谨慎地靠近确认她的鼻息,温和的呼气刷过他的耳畔,呼吸声几乎细不可闻。
一种莫名的情愫从他的胸腔中涌入,竟让他得到了少有的安宁。
诺克斯轻咳声警告自己便再次附耳,侧身坐在床沿倾听她的心跳,入门前建立起的防备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悄然瓦解。
心脏还在跳动,但很缓慢,比他平常慢了许多倍。
确定她还活着这件事后,诺克斯便正坐在床沿什么都不想做了。
他扫了眼案台,那里有份熬制好的魔药,但他对魔药的了解仅是略知一二的程度,便也不敢多加尝试。他想到了什么般地起身,在案台里找寻着能确定她身份的东西,最终翻起了她的抽屉。
里面有许多已经泛黄的信件,他从中知道了她的名字,也明白她会独自一人睡在这里的原因。
诺克斯熟记剩下十位魔女的名字,其中没有一个叫做维多莉娅·奥尔科特。
他小心收起信件,用魔法还原为从没触碰过的样子,然后转身凝视着维多莉娅恬静的睡颜。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再次坐到了床沿,不自觉伸手轻抚她仍有温度的肌肤。
诺尔斯自从进入内战后就没有得到休息,由于手刃同胞神经更是日益紧绷,而她平静的一呼一吸却让他得以舒缓。
他一时间产生了连自己都不会允许的想法,想要叫醒她,想跟她一同生活在结界里,永远不再参与外面的混乱局势。
但是不可能的,这里藏匿的美好还不属于他。
诺克斯情不自禁自嘲一笑,晃晃脑袋抛开了这个想法。
他注视着维多莉娅,用心刻画她的面容,将这份美好铭记于心。
他不由想起人类编写的一段童话,沉睡在荆棘包围的高塔中的公主,在睡梦中静候着勇敢的王子用吻将其唤醒。
鬼使神差的一个念头驱使了他的行动,曾经嘲笑过人类童话过于天真的他吻上了她柔软的唇。仅仅是一次越界,就已经让他想更深入地掠夺。
但他还是自控地直起身,嘴唇上残留着她的触感,未经世事的他对与异性的触碰还是产生了悸动。他就是这样解释当时莫名膨胀的情愫与涨红的脸颊,这样才使得他能够尽快抽身。
他起身欲走又期望她能下一秒醒来,不安地往返在床与楼梯口之间,最终他还是动用了魔法,让树木加速生长,树枝将维多莉娅的身体缠绕住。
他抚摸着树枝,发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嗓音吩咐道:“替我保护好她。”
“晚安。”
诺克斯出声向沉睡的维多莉娅道别,坐上扫帚便缓缓向上空飞去。
脱离结界并不跟进入结界一样艰难,诺克斯感觉自己只是穿过了一个薄膜,蔚蓝的天便变为了带着硝烟的暗红。
“怎么样了诺克斯?”指挥长见他出来便迎上去询问。
诺克斯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啧,竟然还是没进去吗,该死的魔女!”指挥长没有怀疑诺克斯,因为在他眼里诺克斯是最优秀且最忠诚的魔使,未来要是夺-权成功,他是最有资格成为会长的,“我们去其他地方搜索,这块结界就先搁置!”
“是,指挥长。”诺克斯垂首同意,不舍地看了眼身下的结界。
指挥长只当他是在自责没能完成任务,也没有过多责备他,而是带着其余的魔使先走了。
从结界外根本看不到几乎要将古树围住的白花,诺克斯放心地抬手跟上队伍,下定决定等待她的苏醒。
大清洗可谓是非常顺利,解决完名单上最后的十位魔女后就没有人再关心那个结界里究竟有什么。维多莉娅的存在也被诺克斯一直隐瞒至今,才有了她趾高气扬恳求自己宽恕魔女的一天。
他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知她来取得她的信任。若是现在,他宽恕任何一位魔女都不会受到责备,而那是发生在他还不是会长时的事,他必然会受到追责。维多莉娅的处境也会非常尴尬,因为她理应是【已经死去】的魔女。
夜深人静,诺克斯没忍住从罐子中取出糖果舔舔,一只纸信鸽便从窗外飞入。
圣殿一事后,他就写信给维多莉娅,批准她恢复魔药剂师的资格,但条件是必须给他进入结界的特权。
这时到来的信便是答复,展开信细读,诺克斯没忍住笑出声,是他想要的答案。
西德确实难缠又碍事,他也得花费些手段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维多莉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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