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玉这才知道,生蚝是给他烤的,虾也是给他剥的。
“我来吧。”他将装虾的盘子拿过来,放在腿上,剥好后沾了沾酱汁,正想放在荀慕生的盘子里,哪知手腕突然被擒住,荀慕生接走浸满汁水的虾,还吮住了他的手指。
温软的碰触令他微微一僵,想抽回手,荀慕生却轻轻在他指尖咬了一下。
他吓一跳,“你……”
“谢谢。”荀慕生从他的指尖舔到指根,在掌心吻了吻,舌在唇角一扫,满眼笑意。
都是过去的事了。
心情突然低落下去,满桌珍馐美馔也食之无味。
饭后换地方喝酒,迟玉本不想去了,kime却不准他走,一定要拉上他,连柯劲来劝都没用。
迟玉不想扫寿星的兴,只好跟着去了。
会所灯红酒绿,亦令他无法不想到荀慕生。
对会所的回忆不太美好,荀慕生给他下了药,药却被别人喝了,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天若喝下药的是他,夜里必然与荀慕生发生关系,而那时他根本不能做,失去意识后也无法向荀慕生解释。
也许会被弄伤,也许会发生更糟糕的事。
但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温存。
那样的话,荀慕生不会成为他的光。
亦不会给予他那么多难以承受的苦。
一切戛然而止。
kime彻底醉了,柯劲似乎也喝了几杯。迟玉坐在角落——就像当初被荀慕生叫去与发小们见面时一样。包厢里音乐阵阵,空气中弥漫着酒j-i,ng的香味,他有些坐不住了,眼看时间不早,想跟kime和柯劲说一声,提前告辞,却找不到柯劲的身影。
kime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搂住他的肩就是一倒。他连忙将人扶住,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
“kane,kane……”kime化着淡妆,五官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妖异。他醉得不成样,靠在迟玉身上,嘟嘟囔囔的,就是不松手。
迟玉只得蹩脚地哄着他,但没过多久,他的声音竟捎上了几许哭腔,“kane,你别走好么?”
迟玉不知所措,连哭泣的女孩都应付不了,哪里懂怎么安慰突然哭起来的男人。
“你再留一会儿,好么?”ki致的脸,“明天才是我生日,还有半小时就是12点了,过了凌晨再走好么?”
这要求并不过分,迟玉拿来纸巾放在他手里,“好的,我不走。”
kime一边擦眼泪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迟玉实在想不通他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陪了一会儿,说不出安慰的话,想出去看看柯劲在哪里。
柯劲肯定能安抚kime。
但他刚一起身,就被kime一把拉住,“kane,说好不走的。”
一个男人哭得梨花带雨,迟玉头都大了,只得坐回来,解释道:“我去找柯劲,让他过来陪你说会儿话。”
“不要!”kime突然激动起来,“你别去找他!”
“好好好,不找他,你别哭。”迟玉无奈极了,倒了杯果汁,“来,喝一点。”
kime接过果汁,呆坐了几秒,似乎冷静了一些,重复道:“你别去找他。”
“嗯好,不去。”迟玉机械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kime突然枕在他肩上,小声说:“kane。”
“我在,我没走。”
kime抽抽搭搭的,“你不走,姓柯的才不会走。你要走了,他就不会陪我过生了。”
迟玉身子一僵。
kime在他身上蹭了两下,声音更小了,“kane,他好喜欢你的。”
“什……”迟玉突然耳鸣。正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柯劲回来了。
包厢灯光幽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大清晰,迟玉看着柯劲走过来,脑中回荡着kime的话,顿觉坐立不安。
“怎么赖这儿了?”柯劲走近,笑着拉了kime一把,“过去跟你朋友切蛋糕。”
kime站起来,甩开柯劲的手,转身冲迟玉笑:“kane,还有蛋糕噢!”
凌晨,众人分了蛋糕,迟玉又跟kime说了生日快乐,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kime亲昵地抱了抱他,在他耳边道:“kane,谢谢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迟玉觉得kime有些哽咽。
大约喝醉了的人都是这样。
深夜,风有些凉,柯劲想让司机送迟玉回去,迟玉却执意自己打车。争执片刻,柯劲妥协了,目光别有深意,“那行,注意安全。”
几小时内发生的事太多,迟玉回到家,冷静许久也睡不着。
荀慕生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看似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而kime又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有人酒后胡言乱语,也有人酒后吐真言。
他渐觉头痛,起床服药,辗转反侧到快天亮才睡着。
中午,kime打来电话感谢,还说又给他设计了个新造型,叫他空了来工作室试试。
他应了下来,却开始下意识与工作室、柯劲保持距离。
kime醉酒后的话不知真假,他也不相信柯劲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但心里藏了事,到底别扭了许多,相处起来总归没以前那么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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