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谐微微点头致意,话却是对和和说的:“我有东西忘在楼上。”他的口气很淡,然后便加速离开。
丢三落四向来是筱和和的专利。郑谐也会落东西,只能说老天在与她作对。
和和一路沉默着,岑世转头打量了她几眼,揶揄地笑了一声。
和和有一点恼火,愤然对岑世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哪里有乱想?郑先生本性是正人君子一枚,玩归玩,一旦认真了,就做不来左拥右抱这等俗事了。我虽然不喜欢他,也不打算想污蔑他,你实在没必要跟我解释。”
和和又不说话。
岑世忍俊不止:“我只是觉得你刚才那副样子十分可爱,好像做坏事的小孩子被大人现场抓包一样。你要不要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和和恢复了镇定,思忖着自己明明打算在岑世临走时要友好的对待他,为什么又乱发脾气了呢?岑世也够可怜,总是做她的受气包。
她冷静地反问:“有必要解释吗?”
岑世十分配合:“完全没必要。哪有什么可解释的?”
和和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她觉得无巧不成双,郑谐今天晚上真要被她气坏了,她十分不安。
可是直到她跟岑世分手回家,深夜上床睡觉,郑谐都没打电话来质问她,而她也没勇气给他打。
(2008年10月初稿,2009年4月修改版)
13-不能说的秘密(1)-修改版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不能说的秘密》
有天杨蔚琪与郑谐在一起时,跟他讲起最近刚完成的一个案子,父母因为反对成年的女儿恋爱而将她锁在家中,女儿砸破玻璃爬窗而出去报警,弄了一身伤,最后女儿与父母反目了,父母很伤心。
郑谐微微叹气:“既然女儿迟早都是要成为别人的,何必这样想不开,赚一个恶人名声。”
“你这又是为哪一出有感而发?”杨蔚琪抿嘴笑,“和和真的与那个人和好了?”
“别提这事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杨蔚琪怕再触动到他哪根敏感神经惹他不痛快,不作声,只是笑。
过了半晌,郑谐自己倒先悠悠地发话了:“我在想,我以后千万不要生女儿。男孩子可以让他去自生自灭,但如果是女儿,我会忍不住把她管得死死的,怕她学坏,怕她受伤,担心这担心那,然后她就会烦我,跟我吵架,离家出走,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最后把我气死。”他为自己设想了一副悲凉的未来蓝图。
杨蔚琪咬着唇都没忍住笑。她伏到桌子上笑了半天后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本该安慰你,可为什么我只想笑。”
郑谐扁着唇角,但是表情依然一本正经:“因为你不厚道。”
杨蔚琪又笑。
说话的时候他们旁边有一人经过,突然回头,站了片刻,上前拍了郑谐的肩一下:“郑谐?”
他俩同时抬头看。那男人还年轻,但身材已经微微发福,怀中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郑谐讶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男子说:“刚回来,还没顾得上与你们联系。这回要长住,还带回老婆跟女儿。”他指指走在前面的一女子,又逗着怀中的小女孩,“叫叔叔阿姨。”
女孩儿奶声奶气地叫了他们一声。
郑谐对杨蔚琪说:“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多年的同学。”又惊异地看那个看样子有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记得我俩同龄。”
男子说:“嫉妒死你,谁让你不早结婚。”
男子走后,郑谐向杨蔚琪解释:“他去国外住了好多年,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
“他看起来比你老许多。你们真的同龄?你刚才没介绍他的名字。”
郑谐说了一个名字,杨蔚琪凝神想了想,恍然说:“我听过这名字,就是……多年前那件事的主角?”
“你也知道?原来那件事那么有名,我以为知道的人只是少数,而且大家应该都忘记了。”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当时听大人们讲过。只是我们最近讨论一个案子,我老板拿当年这件事举例,唏嘘了半天,说法律在宽限范围内仍然首先保护权和钱。”
郑谐垂下眼帘,杨蔚琪也不再多问。
回去的路上,杨蔚琪又轻轻感慨了一下:“那人看起来很老实,不像会做出那种事来的人呀。”
“你真八卦。”
杨蔚琪辩解:“我是在探讨人性问题。你想想看,一堆年轻人醉酒吸毒,又乱……乱那个,结果有人做牢了,有人堕落了,有人避世了,有人则可以若无其事地开始新的人生……这社会多不公平啊。”
郑谐有点走神,半天才回魂。他说:“其实那天一开始我也在场,就是个普通聚会而已。他们灌了我许多酒,我喝得难受,就先走了,两天后我就出国了。后来才有人跟我说了这件事,没想到闹得那样大,我有几个朋友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扯进去了。如果那天我没有早走,说不定那案子也算我一份吧。”
杨蔚琪没想到会挖出这种结果。她叹了一声:“你这才是天生的命好,消灾避祸去邪。”
郑谐有几天没跟筱和和联系了。
他想起那天来心里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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