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着良心的罪吗?少臣,你本来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我不是为你一个人,我是为我们家。这世上的人对我而言只分两种,家人,还有外人。你不要为了外人而去伤害家人。”
“如果那孩子留了下来,那也是你的家人。”我冲动起来。
“大嫂。”少臣低低地喊了一声。这是在私下里他第一次喊我这个称呼,“从情理上讲,或许你觉得对她不公平。可是之前她接受了我爸妈的条件,如今她又接受了我的条件。这是她自愿的交易,从形式上说,是公平的。你没有对不起她,这件事你没有任何错。可是,如果你用真相再去伤害我哥一次,再去骚扰我爸妈一次,那就是你的罪过。”
2004年
我与少卿的婚后生活波澜不惊,偶尔小吵小闹。
果然距离才能产生美,天天同一张桌子吃饭,同一张床睡觉,他不再是那个斯文优雅的大哥哥,不再处处顺着我,我也不再是那个活泼甜美的小妹妹,什么都听他的。
有时他被我气坏了一整天都不答理我,我也曾经摔了门想要跑回娘家去,不过总是跑到半路又灰溜溜地回家。
这样挺好的,以前他站得似乎太高,我总是需要仰视。现在,我的脖子不用再那么累。
公公很严厉,可是对我很慈祥。婆婆很挑剔,可我一点也不怕她。
少卿不是温柔体贴的人,但是他也会记得情人节送我玫瑰,结婚纪念日时送我礼物,偶有空闲也会带我出去观光。
我觉得很幸福,只除了一点,关于孩子。
少卿从我们的新婚之夜就开始避孕,万无一失。我每每提及孩子,他总是说:“静雅,你自己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他的心结。他克服不了他曾失去过一个孩子的障碍。
他甚至在南华山的香火堂里买下一个小小的牌位。他对我说那属于一位故人。
每次去那里时,我会自觉地走开,让他可以在那里独自点上一炷香,静静缅怀。
他从来不提往事,也不喜欢听我回忆。他偶尔忧郁并陷入沉思,但从没在梦中叫过别的女人的名字。
当公公到邻城开会当晚回家后,我们平静的生活终于有了一点点新鲜感。
公公乐呵呵地对婆婆说:“你给小二媳妇准备的东西可以拿出来了。”老人家提到少臣时总是两种极端,要么气愤异常,要么满面春光。
婆婆说:“别瞎美了。他交往过的女朋友没一打也有十个。哪个你都说还可以,但是哪个都没戏。”
“这个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你相信我肯定没错,儿子可是我生的。他喜欢什么样的,我会不知道?”
“你还说过他绝不可能跟那妖女在一起,肯定是谣传。结果呢,小二到现在也没否认过。”
“咳咳,你别提那女的了,别让小雅听见心里不好受。那事挺蹊跷,不过小二现在毕竟没跟她一块儿是吧?”
两天后,少臣新女友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这回婆婆居然也很满意。
那女子模样秀丽,举止得体,气质优雅,家世清白,工作体面,口碑甚好,无不良记录。
“小二平时虽然任性了点,在大事上倒是很有分寸。”婆婆看着那厚厚一摞资料点头,那摞资料中甚至还包括了那女子少年时代的一张考试卷。
幸好我不用被他们这样盘查。做程家的媳妇真是不容易,怪不得紫嫣被逼得无法回头。
我给少臣拨电话:“恭喜恭喜。”
“嗯?”
“听说你快结婚了?”
“造谣。”
2005年
少臣果然要结婚了,新娘没换人,是那个叫安若的、全家都看着很顺眼的女子。我很喜欢她。
那天的婚宴上,少卿喝了许多酒,笑得也比平常多。
晚上我扶他上床休息,帮他脱衣擦脸,突然被他一身酒气地压到身下。他目光迷离,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此刻眼中是谁,但我伸手抱住他,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情。
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公婆比我还要高兴,只有少卿表情一片茫然。
起初几个月,我妊娠反应严重,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像做错事的孩子,只有紧张与不安,而没有期待与欢喜。
少卿的反应冲淡了我的喜悦。我可以体谅,但是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少臣倒是对这个胎儿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兴致盎然地猜测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的答案变来变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女孩,但我偏不告诉他。
某次他用手指戳在我的肚子上,被胎儿踢了一脚,立即笑嘻嘻地说:“应该是男孩,最好是男孩。”
“你怎么也重男轻女?”
“你们若生了男孩,从概率上说将来我们生女孩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去,凭什么我生男生女都为了满足你的无聊心愿?”
“我也是为你好。难道你没听说,男孩跟妈比较亲,是母亲的守护神?”
“我也没见你跟妈多亲近啊。”
“那是因为我妈够强悍了,不需要我保护。而且不是还有大哥吗?”他继续隔着厚厚的衣服戳我的大肚子,细声细气跟我肚里的孩子对话,“喂,我是你叔叔。再来一下。”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大没小!那么喜欢自己回去生一个玩去!”
他不再捣乱,临走时很肯定地说:“一定是男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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