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喜欢,就一定要趁能抓住的时候尽力抓住。有的事,有的人,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这漫无止境的人生长路,她不想再一个人走了。
晚上,没有特别准备任何东西,两只红烛,一杯交杯酒,两人订下了彼此。简单而仓猝。只因与倾极力坚持非要当天完成仪式,所以什么都来不及准备。慕容展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急迫,却也没说什么。
“相公。”交杯酒后,与倾一直隐隐紧绷的情绪才彻底放松下来,笑靥如花地改了称呼。不知是因为酒熏,还是初为人妇的羞涩,她的脸上泛着菲红的晕色,终于有了些许女人的味道。
慕容展心中微悸,虽然不至于太高兴,却也没有厌恶的感觉。
伸出手,他轻轻抚上与倾的脸。是人,便会有很多妄念,而从今晚开始,他便要将那些妄念彻底地埋在心底深处,再也不去想,不去碰触。从今晚开始,他将会和眼前这个女人相互扶持地渡过以后的每一个白天和黑夜。
简单的仪式背后是两个人相互交缠的一生承诺,那便不简单了。
“人生太变化莫测,我是真的怕了。”轻叹口气,与倾抱住慕容展,说出了她坚持后面的恐惧。只要他们一刻没真正成为夫妻,就有可能再也没机会在一起,所以她宁可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也要先把两人的事办了。
如果……如果你找的那个人出现了……也许是太急,从中午那刻两人就一直忙着准备,直到这会儿,慕容展才想到这个问题。
与倾摇头,坐正身体,“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就不会再跟其他人有所牵扯。”顿了顿,她抓起慕容展的手搁在自己心口。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微笑,眼中的坚定让人动容。
烛火摇曳,慕容展怔忡地看着她的眼,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为何愿意将如许重的期盼托付与己?她为何一点也不介意他的过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他能给她什么?
仿佛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与倾嫣然,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她吐气如兰,悄语呢喃,尽是撩人之举。
慕容展被闹了个面红耳赤,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摆。他虽小倌出身,但脾性刚硬,素来不肯讨欢客欢心,亦没学会调情,因此混得极坏,只差没被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了。何况,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与女人如此亲近,难免无措。
与倾叹气,既心怜他的生嫩,却又为他对她的话没有任何表示感到失望。
“没关系,咱们有一生的时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的。”大不了她用一生的时间来等他好了,只要他一直伴着她,她不必再独自一人四处漂泊就好。
起身,她来到桌边,拿起酒壶斟酒。那温软的身体一离开,慕容展这才松了口气,脑子立即恢复正常运转。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记忆中小女孩的影子再次浮上心头,眼中不由透出些许迷茫。
这些年,他能够熬过来,有部分是为了那个小女孩。他想再见她一面,甚至,他还曾经想过今生只要她做自己的妻子。然而,那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他知道,当他被卖入欢阁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娶她的资格。或者说,是失去了娶任何女人为妻的资格。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改变了他的生命,让他可以同一般人一样活得尊严。
思及此,他的眼神倏转清明。正因为如此,他更应该一心一意地待她,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能再去想其他人。
尔时,与倾已端着酒来至他面前。慕容展不再犹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而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两人的新房。片刻回转,手中拿着一物。
待到与倾面前,才现出来,却是一根木簪。
这簪子是我自己做的。他比划道。他身无长物,这簪子还是进欢阁前做的,那时尚小,一心念着要亲手做样东西送给那丫头,因为不值钱,所以没被人拿走,他便一直当成宝样收着,算是唯一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与倾接过,发现簪身已被摩挲得如玉般光滑,知是他珍爱之物,唇角不自觉越扬越高。
“我很喜欢。”她说,却又将簪子递回给他,眼神晶亮灵动,充满欢悦。
慕容展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接过簪子,极仔细地为她插上,回过神,与她目光相遇,也不由微微一笑。她不嫌弃,便是最好。
第四章(下)
春霄一刻值千金。对于一般新婚夫妻来说,这一夜不过是一种正常且必然的人生转折,但是对于与倾和慕容展,却具有非凡的意义。
欢爱,两人并不陌生,然而,却都不符合伦常。
因此,当必须行夫妻敦伦之礼的时候,慕容展额上竟开始浸出细汗,手足无措加心悸紧张,他突然害怕自己做不到。
与倾也有些不太确定,但毕竟年纪大一些,经历非同常人,很快便抛开了心中的顾虑,将主动权掌握在了手中。
温柔地引导慕容展为两人去除衣服,然后学着互相爱抚。
少年的身体紧绷,笨拙而小心翼翼地动作让人既无奈又怜惜。
连取悦人都不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小倌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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