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北不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等到了停车场才形态毕露,竟然狠狠一脚踹在了车门上,力气太大了,连带着周围好几辆车子都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顾安宁站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那个眸光猩红、面带戾气的男人真的是白沭北吗?而且他还有伤在身。
“你,冷静点。”顾安宁胸口好似被堵了一块石头,难受的说不出话,“别和自己,过不去。”
白沭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像一匹发怒的野兽,额角的青筋都气的突突直跳。他一想到林晚秋这么脆弱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居然不是他,他就全身都好像冒出了无名火,那火在他身体里燃的他快疯了。
他想见她,想的不行。
顾安宁站在原地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还是走过去:“林小姐现在……气头上,等等,就会好。”
白沭北扭头看她,顾安宁被他脸上还未来得及消退的阴沉气息吓到。他看了她一眼,沉了语气,却说:“我让司机送你。”
他直接打了电话,没征求她同意,等挂了电话才背对着她开了口:“我想静一静。”
顾安宁张了张嘴,她想说点什么,也觉得此刻似乎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从未这样僵持过,可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睡了这么久,她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梦醒来她的世界就全都变了。
等白家的司机把顾安宁送走,白沭北才拦了一辆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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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直接回了家里,先给白小黎打了电话让她记得接孩子,他去给林晚秋找换洗的内-衣裤和洗漱用品,站在衣柜前,却看着她少得可怜的衣服发呆。
林晚秋的衣服很少,和他的挤在一起对比之下就更明显了,很小的一排放在他的西服旁,存在感薄弱,就和她的人一样。
仔细想想,她好像极少会主动买衣服,而他从没注意过,她经常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他一概都不知情。
白沭北难受地合了合眼,把东西拿出来收拾好,又去床头柜里找东西,拉开之后却呆住了。
他平时很懒,每次给林晚秋家用都是直接放进这个抽屉里,前几次也从没注意过,这么细看之下,里边的钱好像都没怎么动过。
他随意地看了一下,只是少了一点点,或许是她急用时才拿的,那平时她和萌萌都是怎么生活的?
抽屉最里层有个黑色笔记本,白沭北拿出来打开,上面记录了一些数字,他看了一会就明白了。这应该是林晚秋用来记账用的,数字前面有加减号,猜想是拿走之后,她或许又补了一些回来。
白沭北脑子沉得厉害,撑着床垫慢慢地坐在床上。
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医生不许他走动,他居然还不要命的跑回来,可是看到这些,远比伤口带来的刺痛更让他难受。
林晚秋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了向他证明什么吗,可是他们是夫妻,她花他的钱不是理所应当的?
白沭北想着,越想越难受,心好像被什么拉扯着一样有股撕裂的疼痛感。
他有点晕,或许是没听医生的话执意跑出来,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撑不了多久,更何况之前还和高赫起了冲突。他想马上去医院看林晚秋的,可是全身好像没有一丁点力气,坐在床上缓过那阵晕眩,他的手不小心触到了自己的口袋。
里面有硬硬的长形物体,这才记起林晚秋的手机还在他手里。
白沭北拿出来摩挲着,随意点开,林晚秋手机里的联系人也没几个,有些还是她以前工作的同事,而他……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白沭北看着上面的昵称,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她从没喊过他,以前都是尊称他“白先生”,而平时几乎也是红着脸叫他“沭北”,或者是在床上被他哄着喊“老公”。
她手机了存的却是“白白”,那些小女孩的俏皮,她从不敢在他面前表露,想来她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子,却没有过那些女孩该有的心思。
她连情侣间该有的娇嗔矫情都没在他面前表现过,或许就是她总是太懂事,所以他才会……不断忽略她,以为她会一直懂事。
白沭北用力攥紧手机,手指无意间触到了桌面上的信息栏,接着跳出了一排彩信,而且都来自同一个未储存过的手机号。
白沭北疑惑地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有些异样,颤抖着手指打开,第一条彩信就让他浑身冰凉,后背都沁满了冷汗。
越往后看越心惊,全是他和顾安宁的照片,照片上看起来他们亲密极了,可是只有白沭北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一切好像抽丝剥茧,想起林晚秋之前的不对劲,一切都得到了解释。而他居然一直疏忽了,她竟然也默默忍受了那么久,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
她每天面对他时,是以怎样的心情?
白沭北几乎把那手机捏碎了,不管是谁这么别有用心,他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向林晚秋解释,再不解释他们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想着自己在仓库作出的选择,她当时悲伤的表情,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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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到医院的时候,林晚秋已经转到了观察室。高赫也正好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他时神色骤然就冷了下去。
白沭北没理他,与他擦肩而过。
“她不想见你。”高赫背对着他,语气冷的好像他身上的白大褂透出的冷漠气息。
白沭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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