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坏呢?”
陈湛北撑起身子,探手抚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估摸着今天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了。他的太阳穴胀胀的疼,“越哭越丑了。”
晨曦止不住泪水。
陈湛北终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的眉心深深的蹙起,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没多大的事,国内外这方面的专家都请过来了。”
晨曦知道他这是在宽慰自己,她连忙收住眼泪,她知道她难受的话,陈湛北也会难受,“我知道,这病现在很多治愈的案例。会好的,轻扬也和我说过了。”
陈湛北听着她这样说话,心里不免心酸。
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整日整夜在医院陪着陈湛北,两个人好像这件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既然晨曦知道他的病情之后,陈湛北也没有在瞒着陈父陈母。陈母在知道这个消息时,瞬间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
晨曦再看到她时,终于明白电视剧里写的一夜白头真的不是假的,陈母的憔悴不是假的。
老人家最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疼爱的儿子如今这一遭,两位老人家瞬间变得一片颓然。
晨曦给陈母到了一杯水,陈母接过,晨曦站在一旁。
陈母看了看她,“孩子,坐下吧。”她现在能说什么呢,儿子都这样情况了。“我和你爸已经托人去联系了,放心——”其实,说这话时,老太太心里是没有底气的。
晨曦默声不语,这几天,她不断的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管结局怎么样,她都会坚持到底的。
“晨曦,我有点想吃你昨天买的奶黄包了——”陈湛北回头对她说道。
晨曦知道他是想支开自己,有话对陈父陈母说,她站起身,点点头,又对陈父陈母说道,“爸妈,我先出去。”
老人家现在听着她这称呼心里不禁恻然。
待晨曦离开后,陈湛北微微蹙了蹙眉,“自从拿到检查结果后,我就开始怜惜配型了,直到今天——”他顿了顿,“爸妈,现在我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如果注定是这样我认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
“是晨曦吧——”陈母哽咽的说道,心里百味杂陈。
陈湛北瞥过脸,看着窗外,“她也吃了不少苦——”
“湛北,你别说了,我们都明白,你放心好了。”陈母红着眼圈,“儿子,你不会有事的等你身体好了,我还指望着你和晨曦给我生个孙子孙女呢,到时候妈给你们带——”
陈湛北看着母亲两鬓的白发,心中微酸,这么多年,他和他们的芥蒂终于在这时候才放下。
晨曦站在门口,双腿和灌了铅一般,好半晌,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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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曦终于还是离开了d市,再次踏上了美国那番领土,临走前,她给晨曦打来电话,晨曦没有接。最后她给晨曦发了一条信息,小舅的事,我很抱歉。
晨曦看着那条短信,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她摩挲着键盘,最后按了删除键。那些事,那些人都不重要了。
d市的这年春天来得特别迟,好像要掩埋一切生机似的。可是在等待中,春天还是来了。
陈湛北最近的状况越来越不好,晨曦急的嘴角起了一大片水泡,每晚都睡不着觉。可是怕他担心,她每晚都要装的深睡。耳朵却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
晚上连着噩梦缠身,每一次都是她和陈湛北走散,无论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他。每每被梦惊醒,晨曦轻轻打开床头灯,非要看一眼陈湛北才能安心。
每一天,她几乎都在祈求,让配型快点出现。即使让她少活二十年,她都愿意。
农历二月十九日这一天,在春天迟暮而来时,她一个人去了东鸣寺,焚香祷告,最后她还求了一支签。
签上说“风寒即水冷,向北忙让送。”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句话,看着人来人往的善男信女她最终没有去解签。
晨曦恍惚的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戒指上镶着三颗静心雕刻的钻石,她细细的摸索着,三颗钻石真的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吗?那么她和陈湛北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最后她拿着求来的平安符,请寺里的师傅开了光,就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之后,刚走到陈湛北的病房,就听到立马传来的嘈杂声。她紧紧的屏着呼吸,她闭着眼睛,握紧手中拿到平安符,乞求着。
陈湛北内脏出血,情况很严重。晨曦靠在墙壁上,不多时,陈家徐家人都赶了过来,就连宋成渝夫妇也赶了过来。
陈父陈母乍见到宋成渝时也没有太深想,直到宋夫人走到晨曦身边,把晨曦揽过怀里。宋夫人脸色沉郁,“好孩子,不怕,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晨曦紧要着唇角,嘴里满是血腥味。她窝在宋夫人的怀里,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恐惧已然摄入四肢百骸了。
徐和平看着女儿,心里钝痛。女儿最艰难的时刻,她能依赖的人竟不是自己。他克制着自己,还是慢慢走了过去,“晨曦——”他喊着她的名字,却迎来了宋夫人的打量。
宋夫人也都知道温馨和宋和平的事,当初她挺替温馨逼屈的。她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守在走廊上,让原本就清冷的走廊更加的冷寂了。好一会儿,医生走里面走出来,杨大夫的脸色比往常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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