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宋对此很是不以为然,一个人类灵魂工程师已经够呛,这下成双,简直是祸不单行嘛!
尤其不单行的那个祸,比韩婷婷更加伶牙俐齿、尖酸刻薄。
这种两个小朋友闹不和的幼稚事情,韩婷婷最拿手了。况且秦宋也有身为新郎的一系列繁重工作要完成,没多少时间和徐徐明争暗斗。时光就在各种的忙乱准备里飞快过去,一眨眼就是婚礼的正日。
因为秦蕴的身体经不得繁琐操劳,所以这场办的隆重而简单。
接新娘时一列车队开路,一列随后封路,然后是迎亲车队,一路低调醒目的长龙般蜿蜒而来。陪同新郎的一共五位男伴,加上秦宋,正是c市赫赫有名的“梁氏六少”。韩婷婷见过其中排行第五的李微然,他是秦宋的表哥,两家走的极近。
韩家住的是婷婷爸爸单位分配的宿舍,这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颇为陈旧,虽然被婷妈收拾的极干净,可这六个人清一色的气质华丽,站在这里面怎么看怎么扎眼。
婷爸一贯不擅长寒暄,见时间快到,就催那还在絮叨的母女俩:“好了,让她去吧。”
这话一出口,婷妈的眼泪“刷”就下来了。
韩婷婷挽着妈妈,小心的给她擦眼泪,“妈妈,我要走了。”
“婷婷啊,你……要乖啊……”婷妈嗡着鼻子叮嘱,“要乖啊!”不知说什么好,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韩婷婷点头,“你也要乖啊妈妈,不要再接穿珠子的活回来了,你眼睛不好,要多休息。”婷妈直点头,泣不成声。她又转向婷爸:“爸爸,你也要多休息,查案子的时候别太拼命了。”
“你这孩子!这说的什么话!”对自己的刑警工作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度热爱的婷爸,条件反射的板起了脸。可转念一想到今天是女儿出嫁的日子,他又缓和下来,“……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婷婷,你嫁过去了以后,就是人家的儿媳妇了,你要时刻遵守秦宋家的规矩,知道吗?”
婷爸一生严肃守礼,能对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前所未有的感性了。
韩婷婷默默的点头。
秦宋一直按捺着不耐烦,在旁冷眼旁观这一幕,这时终于不堪五个哥哥的眼神压迫,不情不愿的出场,勉强的向二老表心意:“爸、妈,我会照顾好……婷婷的,你们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背上一阵又一阵的寒。
婷爸极有军人风范的与他握了握手,秦宋以为他要郑重的叮嘱自己别欺负他家宝贝女儿,谁知婷爸竟然刚正不阿的对他说:“秦宋,以后婷婷有不对的地方,你尽管纠正她!”
秦宋乐了,咧着嘴点头,干脆的答应:“哎!”
一屋子的人除了婷爸婷妈,俱都别过脸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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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并不是真心出嫁,事实上除了紧张,韩婷婷并没有其他新娘该有的激动情绪。告别时婷妈哭的眼睛都肿了,连铁血婷爸也是微微哽咽,她却一丝伤感也不觉得。
可是出了门上了婚车,车缓缓往前,往后看,身后的爸爸扶着妈妈,身影在风里渐渐变远,韩婷婷忽然的鼻子一酸,酸到疼痛起来。
虽然走到今天这地步,是被他们逼着的,可她还是那么那么的爱他们。全世界只有这两个人,是始终如一的、毫无条件的、比任何人都更深更深的,爱着她。
爸爸妈妈,对不起。
“哎……”秦宋刚刚放松下来倒向后座,忽然就发现身边的小土馒头正在落泪,那眼泪啪嗒啪嗒打在她的白色蕾丝花纹手套上,来不及渗入的泪水滚落她蓬松的婚纱裙摆,他顿时怔在那里。
“咳……”秦宋清了清嗓子,副驾驶位上的司徒徐徐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然后丢了个白眼过来,接着竟然就完全的无视了他。秦宋无奈,拆下自己西装上袋里的方手绢,闭着眼往韩婷婷面前一递。
韩婷婷越想越伤心,这一年来从未与谁说过的委屈,这一年之前那么漫长的隐秘心事,这一去之后永远背负着的婚姻记录,这时通通在她心头翻滚着。而父母刚刚在风中相扶着的画面,像是对她以前那些痴妄的定格总结,让她心如刀割。
眼泪成串的掉下,双层的假睫毛微微翘着,像把小扇子似的扇啊扇啊扇,扇的秦宋手足无措。
“喂!”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你别哭了!”
“别哭了!”
“别哭了啊……”
“你别哭了行吗……”
“好啦……”秦宋垮着脸,伸手把帕子往她脸上掩去,笨拙的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他伸手试探性的拍拍她,似乎有效果,再试着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秦宋笨手笨脚的拍着她安慰。
小时候父母常常把哭闹的我们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等到长大以后,我们也许不再需要,可是每当疼痛、难过、无助的时候,假使能有个人能把我们揽进怀里,轻而柔的拍,孩子一样的哄,还是会让我们觉得安心与温暖。
司徒徐徐从后视镜里把后座上的一幕全都收入眼底。传说中臭拽骚包不懂礼貌的男人,搂着哭花了脸的闺蜜,弱智一样的拍她,那脸上慌乱的表情虽然很幼稚,但也不失可爱。
不是说因为父亲重病才勉强结的婚吗?还暗中约定一年后离婚……司徒徐徐移过眼神看向窗外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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