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崔嫣禁他们瞧得久了,有些不好意思,将甄世万下摆拉了又扯,他才是虎着脸瞥去一记冷眼,扫杀得一排小将们皆是退散,却犹有一两个大胆的笼袖呵气,高声打趣:“夫人长得好生的美貌,跟咱们家大人当真是神仙眷侣一般的匹配!”
崔嫣脸色通红,还不曾来及啐去一口,那两名已是作鸟兽跑路,一抬头,见甄世万却是笑得畅快:“脸皮又薄,哪个叫你来的?这里人人都是不怕死的。” 她一听那末尾的话儿,却是呆了一呆,沉默许久,驻了足下,才叹了口气儿:“我晓得,你们在做坏事。”
甄世万没料她突的抛出这样一句,虽昔日明里暗里也有过示警,却也不曾想过她会在这个时候明白说出来,只随了停下脚步,道:“你瞧他们,还有你要带回府上的小周,同朝廷的人一样,都有父母生养,日后也得有儿女供奉,无论哪边的人,所求的不过是谋个出路,这世上哪有甚么好人坏人,事无对错,有的不过是真心实意与迫不得已,可既是已踏进了,回不得头了,便干脆做个痛快。”
崔嫣被他这循循善诱说得半懂不明,他讲得再是淡然,她却还是晓得事态并不轻松,只再不言语。
这日二人相携回宅,府上人都知这夫妇二人算是由冷战中消停下来,虽那夫人对大人犹不亲,到底还是允他进了房,只是见还跟了个长得瘦巴巴,黑黝黝的乡下孩子一道回来,不免有些奇思疑想。那小周褪去军服,换了新装,洗个澡重绑了发冠,由曹管事打发了在主院边上的小院住下,听夫人差遣,平日出进看护着,俨然便成了崔嫣私人侍卫一般。院中丫头婆妇素来嘴长,见是那小夫人看中要带回的人,偶尔也暗下碎嘴玩笑那小子是夫人驯养的一头小狼狗。那
小周感恩戴德,对了崔嫣亦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值青州这边严把城邑,紧松不一之际,京城那边却是局面大变,出现了戏剧之转。
皇城之中的当朝天子一夕驾崩,城外的齐王顺利突门而入,生了场夺门之变,诛杀了一干叛逆臣子,即位新君的倒也不是齐王本人,更不是那有脚疾,在东宫颓废多时,权势早殆的储君,而是一名生母身份低贱的小皇子,比钱贵妃的瑞王尚大不了两岁。那齐王摄理皇族,暂辅朝事,佐政头件事,便是废太子,禁钱氏,肃旧臣,第二件大事便是去捉拿那十三小侄。
说来宁王本一直守在宫墙之内,几道城门皆是看护紧紧,自己则贴守于皇帝老儿身边,若是那样好闯,齐王又岂会捱至现下?恰是因着宁王突然一日,一改沉稳,撇了皇城中的天大事,带了亲兵重将出了宫城,才使得那叔父见缝插针,有了可乘之机,趁城内力孤势薄,方能一举攻入,破了局势。
而宁王火速出城,也不为别的,竟是得了信,说是坤仪携了王府将士,冲到自己府上,将宁王妃揪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叫人绑了,拿出针线要活生生给她缝嘴巴。
坤仪本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一年之前在宁王府被这嫂子当面几回连番羞辱打骂,当时已是暗下决心且放过话日后要将她那裹筋讨嫌的嘴缝起来,自跟着父来了京外,哪里还等得了,想若父王事败,再无机会,父王事成,却又等不到那个辰光才报仇,此下正是大好时机,那日头脑一热,便打算先做了再说。
齐王闻那女儿连命都不顾,带了人马便跑去了宁王府邸,本欲叫人追回来,身边谋士探子却献策,不若任由郡主去王府上胡闹,差人放了风声予十三王爷,趁这机会,给他削薄些心思。齐王虽唯恐女儿被京内士兵抓获,到底是大事为重,想想便也应承下来。
谁又想到那宁王非但惧内如虎,更是护妻若命,得了信儿,深知那堂妹心毒手狠,有仇必报,也晓得自家那妻子铁嘴刁泼得很,肯定不得说半句软话讨一句饶,于是半刻都不想便跑了回去搭救。
一回王府果真是鸡飞狗跳,混乱不堪,看家府将已是死死伤伤,余下的被绑如粽蕉,宁王带将冲入家中,一路将这堂妹携来的齐王部兵一一制服,刚入天井便见坤仪拿了三寸的绣针,已是撅入王妃嘴角肉里,顿震怒扬了砍刀便要诛这堂妹。随坤仪一道来的邹仲安见那宁王一脸杀气,想也不想便扑前挡刀,活生生被削下了半边脑袋。
宁王妃本就是个厉害人,见夫君回来了,岂会善罢甘休咽了这气,局势一回便挥手叫兵士将坤仪绑了,将本欲拦阻的宁王喝到一边,端了她下颌,以牙还牙,予她将上下两瓣唇儿缝得密不透风,坤仪一时疼得惨烈却是秉性不改,尚能开口时犹瞪了那皇嫂挑衅:“你敢!你居然敢!你就不怕我父王?你日后给我走着瞧——”
宁王妃见她仍是嚣张,一针钻下去:“你还有日后?你还想叫我走着瞧?就当那老叛贼得逞,你这成日祸害人的小贱人也是别想有个当公主的命!”愈想愈发气,只一边将那嘴巴当做块补子一般穿针走线,一边怒叱:“叫你残害人/妻!叫你不守妇道!叫你勾搭我夫君!”骂出一条罪状,便是狠撅一针,由来便是恶人还需恶人磨,不消一刻,已将那嘴儿绘成个血肉模糊的花儿,开合不得,痛得坤仪再无意识,却叫都叫不出来,直至昏死过去。本欲再行施虐,门外却是生了动乱,守门兵士匆忙来禀,才晓得宫中已是生了乱,短短不至半日,已是由人趁势握控内局,再返皇城形如飞蛾扑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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