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有欢声笑语的办公室,戛地静成了一潭死水。
四位办公人员一脸惊愕地瞪着进门的两个人-----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羞窘孕妇,一个脸上印着五根指印的俊伟男人,而且瞧着年龄就像距离不太短。
“你们是私奔?”谁傻不拉叽地冒出了一句,说完,暗暗咬舌。私奔都是去人烟罕见的天涯海角,谁到婚姻登记处自投罗网?
男人没有答话,淡然自若地从手中提着的包包中拿出证件,准备工作非常充份,连两人合照都有。
他板着一张脸,她苦着一张脸。那感觉不像是来结婚,而像是上刑场。
孕妇抱歉地笑笑,似乎害大家这么吃惊,她非常过意不去。
她又张开了手,正反转了几圈。
明了,那手指细长,男人脸上那指印,根根粗壮有力,不是她的杰作。办事人员轻轻点头。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二小时前,在一座外围有士兵持枪荷弹的大楼内,那个令三军官兵高山仰止的头发灰白的高大男人,抬起手,狠狠地掴了过来。
那只手,在公开场合中,一起一落,都令世界瞩目。
手掌落下时,窗玻璃都震了下。
被打的人笔直地立着,纹丝不动。
“混账!”灰白头发的男人惜言如金,就这两个字就足已说明,此刻,多么的失望,恨到了极点。
如果持枪杀人无罪,他早已一枪毙了这个孽子。
“绍华,这不像你做的事。佳汐走了还没有二个月,她却怀孕八个多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挡在两人男人中间的高雅妇人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从小到大,一直都让爸妈省心。我和你爸爸都说这军中小辈们多少都是靠上一辈蔽荫纳凉,独有你是自己努力,成为军中最年轻的少将。佳汐过世,我们都体贴你心中不好受,可是你绝不会做出荒唐的事。这。。。。。。”
妇人眼中含泪朝门边的沙发瞥了一眼。
她摸着肚子,回过去一记抱歉的微笑。到底是知书达礼人家,并没有把情绪波及到她,只是视她如空气般。
他叫卓绍华,佳汐是他结婚四年的妻子。二个月前,一场小感冒就夺去了她的生命。医生讲是心肌埂塞。看看生命如此娇弱,花朵一般,不堪折。
她同情地叹息。
“我们该怎样向佳汐爸妈交待?若不是有医生证明,人家会怀疑佳汐是你谋害的。”
“欧灿!”灰白男人高声厉吼。
她偷偷吐舌,栽脏呀!
妇人忙闭上嘴,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会在外人面前哭出声,虽然她心中已一片汪洋。
令她骄傲的儿子呀,三十三岁,就这么被这件桃色事件给毁了。而这事件,无论用什么方式捂都捂不住。
“对不起,这是事实!”卓绍华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第一句是:爸爸、妈妈,我决定今天和诸航去登记,她怀了我的孩子。
这是男人必须扛下的责任,无关爱情。
“你给我滚,我只当没有生过你。”灰白男人背过身,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咆哮。
“卓明,这样子不行的。。。。。。”欧灿去拽他的胳膊。
“不要再讲了。”灰白男人果断地摆了摆手。不然能让那个还像个孩子样的女人去堕胎?
“爸、妈,对不起!”卓绍华再次道歉,转过身来。
她看到他神情紧绷似化石,眼中一片凄冷。
“再见!”她起身跟上,出门前礼貌地回头道别。
欧灿眼中射出仇视的冷光。
勤务员开的车,在车上不便多讲什么。但她还是没忍得住,他爸妈那样太让人可怜了,“那个。。。。。。。那个要不结婚再等一等吧?”至少该给他们一个思想准备,现在等于是晴天霹雳,会死人的。还有那个掌印,会害人胡思乱想。
“能等吗?”卓绍华看着她,目光往下挪。
昨天带她去好友成功那里产检,成功是著名的妇科专家,虽然是男性,却照样名庭若市。
诸航不喜欢他。
成功看上去像颓废的艺人,脸色苍白,头发长长的,眼神慵懒迷离,有点梁朝伟演的那流氓医生的感觉。
成功盯着b超足足有五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是个调皮的小子,在里面玩带子玩得欢呢!”
“什么意思?”卓绍华问。
她在帘子后面整理衣服,好奇地竖起耳朵。
“脐带绕颈,三道。”成功在脖子这儿比划了下。
“这代表什么?”卓绍华又问。
“代表冷不丁他就要悬梁自尽。”成功毫不吝啬地露出一口白牙,仿佛《暮光》里的吸血鬼。
卓绍华抿紧嘴唇,线条僵硬。
成功耸耸肩,“也别太可怕,准备剖腹产吧。这坏小子一出来,我就踹他一脚,折腾人呢!”有意无意瞄了下诸航。
“好,明天我来办住院手续。”
“那就后天手术。”成功斜睨了下诸航,用胳膊碰了下卓绍华,“告诉我,当初是不是她给你下药了?如果是,这仇我一定要报。”
“你很无聊。”卓绍华推开他。
所以他们今天向家长备报,然后登记结婚,晚上住院待产。什么叫光速,这就是!一天建座罗马城。
朱德庸说:爱情是一种梦境,婚姻是一种困境。
她作茧自缚,但愿有一天猪能破茧飞上天。
这么大个肚子,那一巴掌,到底是什么情况?登记人员心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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