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着身子,做足了小女儿的娇态,程素了然地笑笑,掐了掐她的脸蛋,“你呀,就知道吃。”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左青的脸色并不好看,执意要道谢,她态度明确,不想占简家一分一毫的便宜,那块地,便交与简氏施工,反正是政府拨的,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两不相欠。
程素这才高兴了些,借着晚饭时候快到了,就留他们下来吃饭。
左青看了眼季海棠,竟然同意了。
刘野站在一边,手插在衣服兜里,挺拔的身材即使是懒懒地站着,仍不掩卓越的风姿。
或许这样形容一个男生并不恰当,只是现在站在一个旁观者地角度,季海棠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等饭的空隙里,是最难熬的时候。
季海棠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一点也不让自己闲着,可是刘野呢,又坐回牌桌前,跟简峥玩两人麻将,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向这里看一眼。
简峥有时候调皮耍赖,他也笑着作陪,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不耐来。
以往,他总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生怕她看见了会不开心。
现在,两个人在她眼前笑闹着,视她如无物。
无边的心酸蔓延着,几乎要冲破心房。
她掩饰般地拿起手边的杯子,却发现早已经空了。
不好意思再添茶水,她只得低头坐着,装作很感兴趣地欣赏着电视里不知名的节目。
左青跟简氏夫妇早就离开,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偌大的客厅里,除了偶尔传来的笑声,就只剩下了她的呼吸。
这时候如果她抬头,就一定会看到一道目光死死地追随着她,在她看向这边时,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简峥拿着牌在他眼前晃着,“学长,你猜这张牌。”
刘野转回视线,用手摸了下麻将的正面,随口就说,“六万。”
简峥欣喜地拿过牌,翻开一看,果然是,笑着拍手叫好,“再猜这个。”
刘野连着猜对了好几张,简峥索性堆了一摞在他面前,统统要他猜。
他皱着眉头,假意怒了,“这么多,你想累死我啊,我有点渴了。”
简峥屁颠屁颠地去倒水,刘野这才得了空去看她,她头低得更低了,都快要埋到胸口了,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不过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个笨女人肯定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欠她好几十万似的。
期期艾艾的呆坐着,长了一张无害的脸,可是当你靠近她的**时,她又会狠狠地回击,不给你留一丝余地。
简峥帮他倒茶的时候顺手也帮季海棠倒了一杯,她现在有刘野陪着,也不在意季海棠的存在了。
杯子接触到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惊,忙抬起头,看到简峥善意的脸,还有刘野来不及收回的怪异眼神。
她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抚弄衣服上的挂饰。
“蠢女人,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刘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简峥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学长,你说什么?”
他嘴边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前倾着身子,以一种暧昧不清的口吻说,“以后别叫我学长了,多生硬,叫名字就好。”
简峥从善如流,甜甜地应了,“好啊,刘野哥哥。”
季海棠正在喝茶,一听到她的话,一口喷了出来,有些溅到了衣服上,她忙不迭地抽纸巾擦掉。
刘野最讨厌别人叫她什么哥哥了,据他说,听着太假了,有想揍人的冲动。
果然,刘野的嘴角抽了抽,极力忍住没有发作,干干地笑着,“呵呵,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就叫我名字好了。”
简峥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终于熬到了吃饭的时间,左青从二楼下来,身后还跟着简氏夫妇,看他们轻快的脚步,应该是心情不错吧。
左青走到她身边,“我们走吧。”
“好。”
她拍拍衣服,也没问为什么,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出了简家的大门,在车库里,左青倒车的时候突然问她,“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她一愣,牵着安全带给自己系上,“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左青叹了口气,“你这个性子,迟早要吃亏的。”
季海棠闻言一笑,她吃的亏还少吗?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给左青听,再近的血缘,中间隔了这么多年,总归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夜风习习,车子开得很慢,柔柔的风吹着,缓解了一些车内沉闷的气氛。
左青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答,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明白在简家你受的苦,你很懂事,懂事到让人心疼,或许换了别人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些,你总是为别人着想,自己却活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中,这又是何苦呢?
她靠在椅背上,a市的夜色很美,浸润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一点也没有因此失了纯净,她闭上眼,还是可以想到初夏时,成片的树荫,知了的鸣叫,那是远离尘嚣的安宁,也是以后很多年,她想要用力记住的回忆。
夜色如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没有,我也自私,我怕人说我势利小器,也怕人说我攀龙附凤,妈,以前别人说我装清高,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其实不是的,我也想要友情,可是又怕她们知道我的身世而笑话我,后来回简家,是因为我想体会一下家人的温暖,我也希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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