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咳咳……”容长丰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去摸腰上的手枪,却是空空如也,不由得一声惊喝,“你们要给老子反了吗?把枪还我!”
“没有人拿了你的枪。”小兵说着,忍不住狠狠挥拳砸了一下树杆,“不行!我不能这样梗着一口气活着,我要回去帮大小姐,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连个女人都不如!”
容长丰惊然跳起,揪紧了小兵的衣领,“你说什么?”愕然看了看周围的一切,这里哪里还是东晴镇?“妹妹去了哪里?”
小兵推开了容长丰,“还能哪里?为了吸引小鬼子注意力,她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容督军,你跟我们一样,都枉为男儿!孬到要靠一个女人来活命!”
“你们……你们都是饭桶吗?就由着她这样?”面无血色地一震,容长丰心乱如麻,一想到妹妹若是落在日军手里,那下场,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小兵悲愤地骂然开口,“你在这里逞什么凶?你有本事,就对着小鬼子嚎去!这么些年来,你也不少与小鬼子接触,你有今天,这也算是报应!现在,你还能说那句,不过是个女人,中国女人多得是吗?”
“你……”容长丰狠狠一拳砸在了小兵脸上,还想动手,已被几名小兵拉住了身子。
“你们还要吵到什么时候?”稍微年长一些的兵士忍不住一人给了一巴掌,“与其在这里吵,不如拿枪找鬼子拼命去!”
微微冷静一些的容长丰看了看众人,“放手!”
身后的小兵放开了他,只见容长丰恨然咬牙望着东晴镇火光的方向,“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看见她有事!不能——!”
双目赤红,已是湿润一片,容长丰劈手夺过一名小兵的手枪,“妈的!是男人的就跟我杀回去!”
“督……督……”小兵们看着容长丰此刻的表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喊这个称呼?
“不去?”容长丰这一刻才明白,多年的傲气亏待,终究让手下小兵的心凉了,也伤了,这个时候,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
容长丰忍不住一声咆哮,“滚!滚!老子一个人也要把妹妹救回来!”说着,宛若一头发狂猛兽地转过了身去,朝着东晴镇的方向奔去。
“督军!”那个与容长丰斗气的小兵终究喊了出来,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朝着这些刚脱离险境的小兵们看了一眼,“大小姐也是中国女人,我们都是男人,不能活那么窝囊!是男人的,就杀回去,让小鬼子知道,中国儿郎不是好惹的!”
“你……你要回去,你回去……”有几个颤抖的小兵往后退了退,“我……我可不去送死,大小姐平日也没少呼喝我们,死了……就死了……”
“人各有志!”小兵嘲讽地瞪了他们一眼,看着其余的义愤填膺的容家小兵,“兄弟们,我们走!”
原本已经人心涣散的容家兵,即使还有万余人,经此一折腾,也没剩下多少,跟着容长丰往回杀的也不过千人而已,其余的人灰溜溜地往深山深处跑去,能留着一口气,比什么都重要。
终究血浓于水,不管容长丰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当容兰出事,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谁欺负他妹妹一分。
只是,不知道,是来得及,还是来不及……
东晴镇外的炮声即使躲在西雨古镇中,也听得格外分明,百姓们害怕地相互挤在一起,不住地颤抖着。
老沈派人保护着季夫人与君棠的女眷,然后带着些胆大的东晴镇男子与季家小兵们奋力挖着地道,一直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可以出去,大家才会有生路。
“啊!有蝎子!”一个百姓突然跳了起来,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砰!”老沈对准蝎子一声枪响,震得大家忍不住捂紧了双耳。
老沈怒然看着他们,“看见蝎子,只管踩死便是,不要再乱喊乱呼,再逼我开枪,把小鬼子引下来了,大家都得死!”
“是……是……不喊了……不喊了……”百姓惊魂未定地颤然回答。
看着大家都静了下来,老沈微微舒了一口气,看向了镇长,“镇长,我们要再多些人手挖地道,不然我怕来不及。”
“好……”镇长颤抖着指了指护镇,“你们都去帮他们。”
“是……”护镇跟着老沈去继续挖掘。
眉头一蹙,君棠的药力过去了,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中的景象让她不由得惊问,“菀清,这里是哪里?”
身边的菀清紧紧握住她的手,“这里……是西雨古镇……”
“我怎么会在这里?”君棠的声音极度冰冷,似乎猜到了些什么,却不敢去相信,“容兰在哪里?”
“我……”菀清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说,依着君棠的性子,必然会忍不住带兵冲出去,与日军决一死战。
雪仪吞了吞话,终究开了口,“容……容小姐装做你,吸引日军注意……她……”
“容兰!”君棠愤然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雪仪一眼,“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茶?你怎能……怎能……”
雪仪第一次瞧见如此愤怒的君棠,心里一委屈,眼睛里面全是泪水,“君棠……对不起……我……”
“你知不知道如果容兰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啊!”君棠一声咆哮,狠狠地将雪仪一推,便要朝着井口的方向奔去。
“君棠!”菀清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别怪雪仪,这事……是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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