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打水!”菀清点了点头,匆匆跑了出去。
程大夫不禁低头看着依旧昏迷的君棠,你若真是季君棠,怎会与菀清走到了一起?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处理好了君棠的枪伤,程大夫再为君棠清理了左掌上的伤口,包扎好后,转身拿起听诊器听了听君棠的心跳,应该是没伤到心肺。
放下了听诊器,程大夫准备好一支消炎针,缓缓给君棠注射了进去。
“水来了!”菀清急匆匆地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放到了桌上,浸湿了担在盆边上的帕子。
程大夫忧然看着菀清,“杜小姐,我想她应该没事,至于脊柱有没有事,等她醒来看看能不能站起来便知道了,倒是你——你伤到哪里了没?”
菀清摇了摇头,拿着帕子走近了君棠,“没事,我倒没有受多少伤。”
程大夫点了点头,起身收拾好了医箱,“我先出去买些吃的,你先给她清理下身子,换件干净衣服。”
“好,程大夫,谢谢你。”
“你又对我说谢,其实,我想听你叫我元之。”程大夫沉沉一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将门轻轻关上。
菀清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一边解开君棠的衣服,一边为她擦洗着身上的血污,不禁又红了眼,“我们这次,真的安全了。”
一条又一条旧日鞭痕再次清晰地落入菀清的眼中,菀清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了上去,季君棠,你究竟吃了多少苦?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倔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上班
第十二章.隐忧
为君棠换上了白衬衣,菀清安静地瞧着君棠的眉眼,昨天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在心底浮现,那缠绕心上的忧虑与害怕挥之不去,季君棠,醒醒,好不好?
眉头微微一皱,君棠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菀清一脸欢喜,忧然看着她,“是不是饿了?”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菀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君棠还是那样安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难道你伤了脑袋?”菀清不禁一慌,可是现在程大夫还没回来。
“你好烦……”君棠终究冷冷地开了口,可是眸中却不似平时那么冰冷。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菀清瞪了君棠一眼,“你又开始逞能!”
挣扎着想坐起来,来自背上的痛让君棠不禁扯了扯嘴,倒吸了一口气。
伸手扶住君棠的双臂,菀清忍不住开口,“你如果真要逞能,就好好站起来给我看看!”
“不就是站吗?有什么可以难到我季君棠的?”冷漠地回了菀清一句,君棠推开了菀清的手,狠狠咬牙,用力坐了起来,微微缓了缓气,拼尽一切地站了起来。强忍疼痛,君棠仰头看着菀清,“你瞧,我这……不是站起来了?”
“呵呵,你没事,没事!”菀清的双手忽然捧住了君棠的脸,满脸都是欢喜的笑,“季君棠,我警告你,你不准再这样玩命!”
菀清手心的伤痕轻轻擦在君棠脸上,君棠一阵怔然,抬起手来,轻轻贴上了她的手,原本想要冷冷回的话,梗在喉间。
君棠静静看着菀清的眸子,里面似有若无的闪过一丝慌乱,君棠的心不禁狂乱地跳动了起来。
菀清只觉得双颊一热,慌乱地避开了君棠的眼睛,缩回了双手。
“杜小姐,我回来了。”程元之的声音忽然响起,只听他敲了敲门,抱着干粮走了进来。
“程大夫,你看她可以站起来,是不是意味着没有伤到脊柱?”菀清迎了上去,急匆匆地开口。
程元之目光扫过菀清脸上的红晕,有些惑然地看着那个满脸冰霜的君棠,对上了她一双凌厉的眸子,话中有话,“季家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君棠惑然看着他,不过是三十左右的白净男子,如果只是一般的山野大夫,怎会一眼就认出她?君棠目光从程元之身上挪开,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是想说,我是个社会异类吧?”
程元之暗暗惊叹君棠的反应,匆匆一笑,“我怎么敢呢,你可是堂堂季家大小姐,季督军的独生女。”
“杜菀清,我想,我该走了。”君棠紧紧咬牙,忍痛走到了菀清身边,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件满是血污的军服上,“给你个选择,一,拿着拿十个大洋,不要再烦我,二……”
“我选二!”君棠话都没说完,菀清却急急地走到军服边上,将军服衣兜中的十块大洋拿了出来,在君棠面前晃了晃,“这是我给你的雇金。”说着,走到君棠身边,放到了君棠手心之中,“我还没回到东晴镇,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君棠还是那样冷漠地一笑,可是眸底那一丝笑意却被菀清看得一清二楚。
“季小姐,你不能走。”程元之急然开口。
“笑话,我想走的地方,谁能留住我?”君棠蔑然看着程元之,“难道你想用什么威胁我?”
程元之从来都没想到过,季君棠竟然是个如此难缠的女人,顿了顿,想到了个理由开口,“你的伤口需要每天消毒换药,还要按时打消炎针。”
“你竟然连消炎针都可以弄到手?”君棠不由得大惊,这个时代,消炎针在战场上实在是宝贵得很,很多战地医院都已短缺,这样一个山野大夫,怎么会弄到这样宝贵的东西?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这个是我托朋友从黑市买来的……”程元之忽然仓皇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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