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即
按下删除键,随后又关机,换上新的卡,再度开机,新号码,新生活,希望这次是真
正的结束了。
下了车,她抬腕看了看表,不过5点而已,黑云压城,整个城市都黯淡下来,顾小北抬头,
天边厚积的云层纠错交叠,像是郁结了许久,恨不得下一秒,一泻千里,说来就来,雨势很
猛,顷刻间,大雨倾盆。
顾小北支起双手,搭在头顶,一路小跑着进入剧场,她跑着进去,两颊泛红,大家都看她,
她稍微尴尬,边拨弄着刘海,边自我解窘,“幸好车站离剧院不远,不然,得淋成落汤鸡了。”
剧务是个为人亲和的中年妇女,看她这样儿,递给她一块干毛巾,和气道:“这里的天气
就这样,雨下得人没脾气,习惯了就好。”
顾小北轻颔了颔首,微笑着道谢,边拭着马尾,又问,“不是彩排么?”目光逡巡了剧场
一周,只五,六个工作人员,舞台也没搭建好,林林总总的器械,散了一地。
剧团的宣传是个高高瘦瘦的伙子,以他为中心,其余人等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
“没拉到赞助,公演都不定,还彩排什么。”他突然开口,语气有些懊丧。
“不是来来回回跑了十来趟么?”旁人插道。
宣传不置可否,冷哼道,“十来趟顶屁用,生意人,就只认银子,任你说破嘴皮子,人就
一句,再考虑考虑,”顿了顿,又补道,“听说今晚,在雅园有个饭局,吃饭地都是些有头有
脸的人物,我再去碰碰运气,实在不行,也没办法了。”
“我去吧,”她说,众人都望向她,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淡然地笑笑,“换个生面孔,试试也好,兴许就成了呢。”
宣传在前面走着,长瘦的身形,将她挡得严严实实,行至包厢门口,他又再次叮嘱,“里
头的人,油滑惯了,免不了动手动脚的,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她心想,男人百态,她在夜未央见得多了,当然,在异地他乡,有人替她着想,心头总是
暖的。
“诶,我懂。”她应道,清浅地笑着,露出俩梨涡,很生动的样子。
男子实在还是放心不下,她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柔柔弱弱地,又看了看她,叹了口气,终
是领着她进去。
进了包厢,她不经意地扫了扫,所谓大人物,大多大腹便便,约莫八,九人坐了大半个桌
子,菜色丰富,反正该奢侈都有就是了,谁也没动筷子,桌脚,摆了箱茅台,没开封的,像
是在等某个更大的人物。
宣传让出身子,带她出来,“张总,我们团里的独奏,陪您吃顿饭,您看?”
被称着张总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状似惋惜道,“这你看,我都有伴了。”
宣传仍旧满脸堆笑,“没关系,下次,下次好了。”边说着拉着她准备走了。
顾小北倒没打算走,笑若桃李,微启三分樱桃秀口,“不是还有人没到么,兴许他没伴儿呢,我还能凑个数儿。”
一桌子人,有男有女,都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那个“张总”笑得开怀,“好,好,依你所说,远道而来,怕真就缺个伴儿。”
七十五,孽缘
话音刚落,包厢门就开了,率先进来的是两个随扈,顾小北心想,这压轴的人物,果真来头不小,还没亮相了,就这副排场。
她暗暗关注着,心里隐隐期待,等着这位大人物闪亮登场。
只分秒光景,后悔便如洪水猛兽,袭得她猝不及防,上辈子一定挖了他家祖坟,真xx地冤魂索债,在这地儿也能撞上。
来人见了她,分明也吃了一惊,旋即又掩去,回复一贯的淡定。
除却女人,几乎大半桌男人都逢迎过去,最前头的男子以双掌覆住顾灏南的手,殷勤道,“顾书记,何秘书,大驾光临啊,欢迎,欢迎。”
顾灏南淡然地笑笑,“言重了,是灏南仓促了,礼尚往来,欢迎回访。”
男子迎他入席,边走边说,“一定,一定。”
顾小北趁这热闹,挤过人群,想一走了之。
顾灏南看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那位小姐是?”
背对着众人,顾小北讥诮地弯唇,顾灏南的戏,一向作得好,欺上瞒下地搞乱仑,人书记照样儿当得好好儿的,前途无限光明。
“张总”连忙接话,“想顾书记远道来,给您备了个伴儿,您看,还行吧?”
顾灏南轻哼一声,表示应允。
她一咬牙,扭转门把,什么都不管不顾,丢下a城的一切,她又想逃了,这节骨眼儿上,宣传几时也踱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肩往席里送,临走又朝她使了个眼色,分明在说,演奏会办得成办不成,就全赖她了。
xx地,她这不是追着捧着地,给自己找罪受么,心一横,就当流年不利,撞鬼了,怎么着也得把这出演完不是,反正有对手,也不怕寂寞独角。
这样想着,她大大方方地挨着顾灏南落座,目光直接掠过他,冲隔位的何祁笑了笑。
何祁转移视线,权当是没看见,这会儿,他倒是大彻大悟,顾灏南为什么要急着来a市,所谓佳人,在此一方。
那个“张总”笑眯眯地,对她道,“还不敬顾书记一杯。”
她斟了两杯酒,双手各端一樽,一杯递给顾灏南,一杯送至唇边,大方道,“顾书记,初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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