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子遥下车,望见眼前灰蒙的大地,眉间皱起,直觉告诉他此地古怪,说不定正是如黎将所说那般当真有妖魔作祟。
此番黎将因受伤未能前来,不然有他这个前车之鉴在身边行事多少也能轻松些,只是无奈事不称心。
不知何时南宫御已经站在筑子遥身旁,谓然:“国师怎么看?”
“此地妖气甚重,娘娘切要小心。”
筑子遥不知这些妖孽究竟与段景有何深仇大恨,要来侵扰梁的地盘,亦或者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届时,目光不自觉投向南宫御。
山野之上,狼声嚎叫,遥远处有一批雄壮的身影向着这里奔来,愈来愈近,愈来清晰,是狼,又非狼。
“狼、狼人!是狼人!”
狼面人身,军中呼之为“狼人”,但筑子遥很清楚,世上有狼也有人,却并无狼人存在,而实实在在有的,是狼妖狼魔。
南宫御掌间轻轻一挥,设下一道结界,狼妖畏惧这样的结界,徘徊在四周不敢靠近,却也没有撤去的意思,如此形成僵局。
“不必惊慌,昔r,i你们是如何面对敌军的,现今便如何面对他们。”南宫御凝望着结界以外的狼妖,并未显露出丝毫凡人该有的恐惧之色,反之他还很镇定,很平静。
“结界支撑的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片刻我数三下,你们便冲过去。”
“三。”
“二。”
“一。”
“去!”
众军方才到的边疆之地,一路上奔波劳累还未来得及歇息,这便立马展开一场硬战,只怕多会吃不消,加之对面可不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而是凶残血腥的狼妖。
也正是清楚这一点,南宫御将两颗珠子扔向空中,形成一道天罗地网,将狼妖纷纷困住,消逝。
“国师既然有此宝物为何不早拿出来,枉我大梁将士白白送命。”筑子遥试探询问。
“娘娘不知,这天雷珠必以鲜血为引安能发挥它的作用,否则,它便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珠子罢了。”
筑子遥从未听闻过天雷珠一物,倒是稀奇,想必应该是凡间道人之作,从这威力来看倒也不凡,只是以血为引之举多为邪祟急功近利,叫人无可信服。
但为保全更多人的性命,筑子遥不好辩驳,可在他看来,一万人的命是命,一人之命也是命,他们同样珍贵。
入夜,军帐灯火不眠。
瞧见筑子遥神情有些异样,南宫御道:“娘娘可是在埋怨微臣白日里的举动?”
筑子遥摇头,“国师是为大局着想,你并无错,只是……”
“现下帐中只有你我二人,娘娘请直说。”
筑子遥面露惋惜之色,“只是替那些为做血引而死的战士感到悲哀,原本他们也可以好好活着的,却不幸被厄运选中。”
南宫御素来冷静清淡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了愣怔之色,这可还是他知晓的那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妖后常腓?
可惜筑子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察觉。
转而,南宫御淡淡启口:“娘娘说的是,被厄运选中的人,谁也摆脱不了……”
筑子遥心领神会,平静道:“既已确认敌人是妖孽,国师可有何对策?”
“天雷珠乃家师交于微臣在关键时刻保命之物,着实稀罕,方才情急之下用去了两颗,剩下的寥寥几颗是决然不够的。”
南宫御多次提及的神仙般师父,若非司命清查,又有孰能联想到魔界军师难源。
筑子遥本就没有要依靠天雷珠取胜的意思,只眼下怕是连天雷珠也不够用,再让一群凡人去挑战妖孽,简直毫无胜算可言,也是难怪上一次段景他们会输得这么狼狈。
☆、看不清对错
人和妖,本就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怎好放在一块对打,妖魔天性残暴嗜血,显然凡人要吃亏。
次日,探子来报,在军队驻扎的不远处发现大群鼠妖。
昨日是狼妖,今日是鼠妖,明日以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怕是每天要换个妖种了,这般摸不着敌人底细,又令他们哪来的时间去歇息。
如此下去,不用几日,梁军便会支撑不住,而对面还不知究竟有多少兵力。
这一次,将是一场持久战。
与昨日的狼妖比起来,今日的鼠妖数目倒并没有太多,想必只是来探路的罢,南宫御便派了队伍前往剿灭。
毕竟人与妖之间还是存在差距的,只得以人多取胜,但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此番损失的将士也不会比对方少到哪里去。
驻营附近,南宫御为防妖孽入侵,布下重重阵法,筑子遥暗自观察却并无发觉异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南宫御是在真心帮助他们对付妖孽,毕竟……他们可谓一路人。
第三日,妖魔又来犯,因南宫御提前设下的阵法而无法靠近营帐,可他们此番所带来的粮食有限,一直这样耗下去终究还是他们这边先败下阵来。
“人妖两界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回为何突然来犯,国师可有察觉异样?”筑子遥试探道。
原本天庭一直保着人界不受妖魔侵扰,当年老魔君之死魔族堕落,被四下驱逐,终究流落蛮荒之地,百年已过,魔族更是不敢离开蛮荒半步,如今又怎会突然入侵大梁。
南宫御望着天际,“许是大势已去。”
筑子遥稍愣,莫非这并非难源的计划,亦或者他与难源其实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说到底还是互利的干系,也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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