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贺沉,她自然也是相信的。实在是因为贺沉这个人太阴郁寡淡了,而且之前就有他害死贺峰的传闻。思及此,她好像瞬间也明白了,不用说,那些传闻也是贺渊有意传出去的,一环扣一环,他早就在计划里。
萧潇听着这些事,明明是在说她的爱人,说那个和她最亲密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么陌生?这个阴狠毒辣、六亲不认的人真的是贺渊吗?是那个她不惜一切背弃自己原则都要深爱的贺渊吗?
孟云洁看着萧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咬了咬牙,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出口:“贺渊从很早就开始策划这些事,他小时候的确是身体不好,可现在早就康复的差不多。他继续装病弱无非是掩人耳目,包括去杂志社当总监,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萧潇觉得自己的全身都麻木了,连带着听到再震惊的内容都好似没感觉了一样,只呆滞地看着孟云洁,听着她一句话一句话地说着,好像利刃一样,往她胸口缓慢地捅下去。
“我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知道我家境不好,知道我那时候被投资商逼的走投无路,所以故意安排我接近贺老爷子。”孟云洁眯眼打量着萧潇的反应,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红唇微微裔动,“贺老爷子后来出事,也是他谋划的。”
萧潇心底那根弦彻底地断了,眼泪忽然就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可怕的男人?
那是他的亲人啊,他同胞的哥哥、生他育他的父亲,纵然有千万的理由,可怎么下得了手呢?
她是怎么都无法将这些和那个每天睡在她枕侧,她自以为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那么好的贺渊,事实上却是这样一个英冠qín_shòu?
萧潇茫然地看着孟云洁,手无措地想抓住点什么,可是脑子里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指尖乱抓,反而将桌上的杯子和调羹全都扫翻在地,狼狈地洒了自己一身。
突兀地响动引得周围的人讶异侧目,她失神地站起身来,唇角干涩地动了动,这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几步又被身后的人喊住,孟云洁狠狠盯着她的背影:“这就是真实的贺渊,他在你面前不过一直伪装罢了,如果你说爱他,就得爱这样的他。你能接受吗?如果不——”
“早点离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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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本以为最糟糕的不过是他荒诞的过去和精于算计的本性,可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一切,实在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样的男人,她确定自己能接受?
萧潇从小受过的教育和成长过程都是规规矩矩没有半点逾越的,她清楚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少她的人生有一把标尺,道德准则是非黑白,她一直在心底留有一条底线。
她想象不到是因为什么才能做出这么多残忍的事情来,而且这么残忍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爱他多久?
爱情并不是盲目的。
萧潇坐在沙发里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间狭窄的公寓到处都是贺渊的影子,这里充斥着这个男人给她的幸福和欢乐,她迷恋他给的这一切,直至此刻心里也确定自己还爱着他。
光是想起他,心里便会涌起千万的情绪。
可是今天这一切之后,她隐约觉得自己爱不起了,那样的贺渊,和她想象的实在差的太远。
门口传来密码锁的声音,贺渊回来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她熟知的,即使不去看,光是脚步声她也知道是他。
“怎么不开灯?”正是夕阳滑下地平线的最后一刻,屋子里只能看清模糊的轮廓,贺渊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半倚着的身影,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萧潇收敛情绪,在他开灯前飞快地将脸上的泪痕抹干净。
灯光瞬时点亮了整个世界,贺渊站在玄关处,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到对方率先说道:“我们,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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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其实每天都在等这刻的到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变得这么无所适从过,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等着被判刑,被她轻易地一句话就扔掉。
像扔垃圾一样。
萧潇看他的眼神平静极了,说话的语调也非常清晰,这是她做了很久的决定,贺渊知道没有转寰的余地。
他站在原地,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解释,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些恨不能藏起来永世不见天日的秘密,终究还是曝光在她眼皮底下了。
她干干净净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双眼睛太单纯了,好几次被她这么看着,他都会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像被谁扼住了喉管,他许久才说出一句:“我们谈谈。”
萧潇摇了摇头,微微侧过身去:“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对不起贺渊,原谅我有些……”
有些什么她没说出口,只是僵在那仿若雕塑一般。
贺渊的脚好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沉重至极,他深深汲了口气,走近她,却小心翼翼地连碰都不敢碰,紧紧盯着她的侧脸看:“我爱你,萧潇。”
萧潇咬着唇,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这才让自己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爱吗?她也是爱他的,可是并不是有了爱情其他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更何况,她爱的这个,真的是完整的贺渊吗?
贺渊的声音粗噶低沉,像是被砂砾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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