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骂人。「你自个儿运功!」
「我懒。」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
知她确实懒,又吃定他会把她照料得好好的,霍少霆瞪了瞪眼后,终究还是「奴性坚强」的握着水袋运起功,不过眨眼工夫,就见大掌已冒起阵阵白烟,水袋表面也慢慢凝结着一颗颗细小水珠。
「行了!」怕将里头的水冻成冰块,他不敢行功太久,将已隐隐透着冰凉的水袋又拿回给她。
「霆弟,我就知道你待我好!」老话一句称赞,官采绿笑眼眯眯地又喝了口水,然后一脸满足赞叹。「啊……好冰凉,真舒服!」呵呵,霆弟真是好奴役。
「哇──兄弟,你这啥内功?这般厉害!」一旁,千岁瞠目结舌,虽然早知这尾白龙一身绝妙武艺,但万万也没想到他随随便便运个功,一袋普通的水就能在眨眼间变得冰冰凉凉,若他再弄久一些,那袋水肯定结成冰块了啦!
闻言,霍少霆只是淡淡睨觑一记,懒得回答。
而千岁也不冀望他会有啥回应,一双贼眼径自瞅着官采绿喝得舒畅凉快,忍不住心痒痒地想分一杯羹。
「官姑娘,等会儿你喝完,给我喝一口吧!」呵呵,在大漠高温中,豪爽灌下一大口冰水,那滋味肯定美妙至极!
「好……」官采绿大方递出水袋。
「甭想!」一口截断她的答应声,霍少霆怒然拒绝,飞快抢走水袋。「他不能喝!」
「咦?」官采绿楞了楞,不懂他为何反应这么激烈?
「为什么我不能喝?」不平抗议,千岁哇哇大叫指控。「兄弟,没想到你如此吝啬!」好一尾无情无义的冷血白龙,借口水喝喝是会怎样?
「不能就是不能!」毫不妥协,在他又要哇哇抗议之前,率先扫去一记足以让人寒毛直竖的冷冽寒光,冻得他心惊胆跳,到嘴边的话又自动乖乖咽回肚子里去。
见他不敢再出言抗议,霍少霆这才慢条斯理地将水袋移至唇口,昂头「咕噜咕噜」喝着水。
哼!采绿的口水岂可让外人沾去!全天下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吃她的口水,其他人连想都不要想。
楞楞看着他优美薄唇贴住水袋嘴口喝着水,想到前一刻,自己唇口亦是如此地贴住同一个水袋嘴口,官采绿蓦地脸上一红,终于想通了他为何断然拒绝千岁的理由。
霆弟他……他不肯让别的男人的唇齿碰她唇齿碰过的东西,也不准别的男人喝她喝过的水,只准自己的和她「濡沫相融」,实在是……实在是占有欲好强啊!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好笑,又莫名感到有点羞怯,粉颊不自觉微微发着热。
「真的……好吝啬啊!」瞧某个小气之人喝得如此畅快,千岁忍不住嘀咕埋怨,却只能乖乖拿自个儿一点都不冰凉的水袋解解渴。
毫不理会他的咕哝指控,霍少霆径自喝完水后,飞快把木栓塞回,又将水袋紧紧系在腰际,不让某朵垂涎的桃花有任何可乘之机。
见状,官采绿忍俊不禁笑了出来。「霆弟,你在防贼啊?」
「就是在防贼。」回答得毫不犹豫。
当下,官采绿噗哧呛笑,千岁却跳起来再次抗议──
「什么嘛!姓霍的,我千岁是那种人吗?你严重损害我的名声,我强烈要求赔偿,代价就你腰际上的水袋好了……」
任由他呱呱乱叫,霍少霆径自拿着干粮分给官采绿。「快吃,吃完我们好上路。」
他们还得赶到附近的绿洲,向经常往来这片浩瀚大漠的游牧民族、各式商旅们打探在这条商机蓬勃的丝路上,纵横无敌的四十二队铁骑的消息,实在没啥时间听某人废话连篇了。
「喂!姓霍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来!采绿,这干牛肉夹着馒头吃,勉强还可入口……」
笑笑地朝着眼前两个一冷一热的大男人,官采绿不禁兴味暗忖──
这两人的交情还真的是不错哪!
沙丘另一端,一颗芳心饱受创伤的陆玉筝,此刻正倚着兄长呜呜咽咽不已……
「玉筝,别哭了!别哭了……」陆承云轻轻拍着妹子,柔声抚慰。
「大哥,为什么霍大哥他这般讨厌我?」泣声询问,陆玉筝满心不解。这一路上,她都好用心地讨好着霍大哥,可他却一直冷冰冰地不理睬她,偶尔几句回应也常让她难堪地偷偷掉泪,究竟是为什么?她有这么惹人厌吗?
闻言,陆承云不禁叹气。「玉筝,霍兄弟他性子本就是如此,对任何人都是一个样的,你别介意就是了。」
「可……可我瞧他对官姊姊好好。」咬着唇,红红的眼儿朝另一端瞧去,就见霍少霆拿着水袋给他师姊喝,陆玉筝不懂为何他能对官采绿那般好,可对她却好冷淡。
「他们师姊弟自小一起长大,官姑娘自然在霍兄弟心中有着不同地位的。」迟疑了下,陆承云小心翼翼又劝道:「玉筝,你……你还是别对霍兄弟心存冀望了!」
唉……他眼可没瞎,这一路行来,霍少霆对待官采绿的一切太过悉心、太过细微,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根本不像一般师弟对师姊会有的行为,反而像是一个男人在对待心爱女子的感觉。
若他没猜错,霍兄弟不是对女人无情,是他的情早给了心中的女子了,而那女子就是他的师姊──官采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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