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叙左指间夹着烟又递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没再多问耐心的等他们回话。
“也没多招惹怎么就甩不掉。”陈皮蹙眉道,“跟狗皮膏药似的我擦。”
周显往一边站了下和李谓隔开了点距离,后者余光注意到很浅的扯了下嘴角。楼道间的小窗户有早晨的阳光跑进来,差几分毫就落到他们脚跟了。
“我估摸着后头麻烦还多着呢。”李谓看了一眼梁叙和陈皮,毕竟最开始的那一架是他先出的手这会儿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走一步看一步吧。”
梁叙垂着黑眸一直在抽烟。
“他至少该给点谭叔面子不是。”陈皮说。
昨晚他们都打的疲乏了再闹下去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儿,各自的人都有自知之明见好就收。如果不是梁叙留了血伤得重,说不准还会再来一架。
“你觉得会吗?”李谓挑眉,“要给的话昨晚也不会来挑事儿。”
当时大概九点左右的样子,走廊里有人来来回回,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踢踏踢踏一下一下。陈皮也掏了支烟点上像是为了缓解刚才的情绪,按下火机的动静颇大听的人耳尖一机灵。
梁叙一根烟抽到头往角落里的垃圾桶一扔。
“那两年玩了点火落难了。”他左手抄进兜里,右脚跟后跟抵着墙垂头看地声音略低,“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这话一出那仨都不淡定了。
“瞎说什么呢你。”陈皮啐了一口烟末,“咱还没算账他们就先找事怕个球。”
“陈皮说的没错。”李谓接着道,“而且当初是我先惹到他们的不能算你头上。”说完余光又瞥了眼旁边的人,“要放现在照打不误。”
这俩跟机关枪似的说来说去。
梁叙静静的看着地面笑了一下,然后抬眼瞧这俩目光黑而沉也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气氛慢慢地又好了起来,周显也随之低下头笑了。
“行了说点有意思的。”陈皮对梁叙努了努下巴,“你和余声现在什么情况?”
梁叙懒散的抬了下眼皮:“有意思?”
“……”那调子低沉缓慢里头藏着‘存心找揍’的蕴意陈皮止了声,却又耐不住性子想知道,“说几句呗怎么样了现在。”
梁叙嗓子里轻哼出一声像是自嘲。
“就我这样儿。”他停了一下,“你觉得她妈能看得上吗?”
空气里多了点沉重的安静,梁叙又塞了根烟进嘴里。右胳膊间接而来的疼痛有些麻痹神经,他的眉骨一直皱着却让人丝毫察觉不了。
“别想没用的。”李谓收回余光,“余声看得上就行了。”
四个男人围在楼梯口吞云吐雾,走廊里有护士推着医药车嚷着‘49床打针了’。梁叙沉默的将抽到一半的烟掐掉一扔,左手又插回裤兜。
“时候不早了。”他对楼梯偏了下头做了个让他们走的动作,“回吧。”
那仨没再多说直接从楼梯上下去了,梁叙心里揣着事儿走回了病房。他趿拉着几块一双的灰色凉拖脚步沉重的踩在地上,左手揉了两下脖子坐回五十四床。
他现在彻底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手臂伤成这样儿修车铺去不了了,至少两月都不能再碰吉他。梁叙躺床上枕着左手闭着眼,一会儿又睁开看天花板,反反复复最后又闭上了。
这个平常普通的一天又开始了。
街道上一片车水马龙的样子,推推嚷嚷人来人往。一排排高楼商铺早就挂上牌子开始营业,高价地段的楼层酒店这会儿也闹腾起来。
余声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从昨晚回酒店陆雅开着车一句没问一句不说,余声坐在副驾驶也不吭气。母女俩脾气很像对峙起来空气好不到哪儿去,一进房间陆雅洗了澡径自就睡下了。
她赌气饿着肚子不起陆雅也不叫。
房子外的客厅里刚有服务生送来早饭,陆雅晨起描了几幅画正优雅的用着餐。余声担心说多就是错只好按兵不动,她坐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的高空熬时间。
半晌过后房门被人推开了。
“洗洗吃饭一会儿跟我去见个客人。”陆雅说的轻描淡写,“你现在大四实习没什么课后天就和我回加拿大吧。”
余声一听急了:“妈——”
“昨个也没见你叫着这么亲切。”陆雅不容置疑的说,“机票我都订好了。”最后一个字落下余声脸唰的白了,女人当没看见继续又道,“学校也别回去了该办的手续我都会让人办好。”
“我哪儿不去。”余声看着陆雅斩钉截铁,“就待北京。”
陆雅靠着门环起双臂在腰间,慢慢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姑娘。这些年虽说聚少离多可也是当心肝养着,忙的时候顾不上但只要闲着也算是事无巨细关心并不少。
“就为了那个混混?”陆雅冷声。
“他不是混混。”余声眼睛里透着一股坚韧,“他有理想有抱负——”
“高中辍学还在里头蹲过两年。”话被陆雅快速的凭空一拦,“有理想有抱负能当饭吃吗?”陆雅想起昨晚深夜看到助手发来的和那个男生相关的邮件,说到这儿话音一狠,“这就是现实。”
余声鼻子募得一酸:“他会出人头地的。”
她这话说的时候咬字太轻,可每个字里头的分量不少。这些年来他早就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哪怕活在闹市没了自由都不能割舍。
陆雅看着这个已出落的女儿眼睛闪了下。
“你高中离家出走为了去小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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