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时洛弋并不在那里,但后来她还是知道了,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堵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
采生折割一般选择的是十岁以下的幼童,年龄越小越好,就算老熊也做了些皮肉生意,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要把她送走的意思,就只是把她关着,最后直到她差点被打死那次,然后死狗杀了那几个人,把她放走,却在她没跑多久的时候,打晕了她,再次醒来,就是被埋在雪地里,顾北城看着她。
这其中,有许多的谜团都是她难以理解并且一直在努力思考的,而现在,这个谜团就快要解开了。
……
a市人民医院。
洛弋给门口的安保人员出示了证件,获得许可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暗,窗帘把整个房间捂的密不透风,走进去都会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病房里是看不到任何生气的,洛弋之前来的时候,看见窗户上放了一个苹果,随手拿进来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躺着一个孩子,他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哪怕是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眼球也没有因此转动一丝一毫。
“方洋。”洛弋说。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方洋。”洛弋又叫了一声,同时向前走了几步,顺手把苹果搁在了床头柜上,好像是闻到了苹果的香气,床上的人眼球转了转。
“我知道是你,我有事情问你,而你只需要回答我。”洛弋又把苹果拿走了,方洋的眼球失望的转了回去。
“想要吗?”洛弋举着苹果晃了晃。
方洋不吭声。
“你觉得我会给你吗?我早就盼着你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洛弋冷笑道,她的手紧紧握着那枚苹果,指甲恨不得深深抠进去。
“那他呢?”方洋突然说,他的声音变得很嘶哑,光听声音完全想象不到主人是一个孩子。
“他?”洛弋挑了挑眉,好像是冷笑着说:“你是说小力?当然,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方洋的眼睛突然瞪大,用他那破锣嗓子怒吼道:“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讨厌他!你有什么资格!”他就像一个风烛残年又固执的老人,说话的时候身体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崩起来,一下一下的往上弹——被关在水盆里的,可怜的鱼。
“资格?”洛弋怒极反笑,快步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纤细的脖子,“你跟我说资格?你们,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把我关起来?现在你来问我有什么资格讨厌他?我他妈的怎么没资格了?我连杀了他的资格都有!”随着她说话时的巨大情绪波动,她放在方洋脖子上的手也不自觉的越来越用力,直到看着他慢慢眼球突出青筋暴起才痛快的狠狠一甩。
方洋的脑袋猛的一晃,巨大的冲击让他不停咳嗽起来,几秒钟后,他撑着床半坐起来,手扶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弋。
她怎么敢……怎么敢……
洛弋残忍的笑着,她想也不想一巴掌甩到方洋脸上,“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敢?我怎么敢打你?是不是?你觉得你算什么?小力好歹还算个人,你算什么?你比蛆还要恶心!”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痛快,无比的,终于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责质问这些人,你们凭什么?
方洋的喉咙上下滚动,半晌,他看着洛弋,吐出一口血来。吐在被子上,鲜红的血落在白色的被子上,就像白色画纸上一朵突兀的玫瑰花。
洛弋嘴角一扯,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毫不委婉的说:“你真恶心。”是的,他真恶心,真是个恶心的东西。
“你!”方洋气到胸膛不停起伏。
“要是没有我!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死了!你就不会这个时候站在这里质问我!你早就烂在地里了你懂吗!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在工厂里活了下来,你现在居然站在这里打我?”方洋瞪着眼睛说。洛弋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可爱了,也就是小力那张脸,小力的身体,那双她曾经觉得很可爱的眼睛,此时正夸张的凸着,好像要脱出眼眶似得。
“那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被关起来!凭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欠了你的?你要这样对我?凭什么你认为你可以主宰我的生命?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洛弋气极反笑,“承认吧,你和老熊也没什么不同的,你们都一样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其实你们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你们什么都算不上。”
方洋瘫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好像他的胸口装了一个破风箱,正呼呼的灌着气。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们不过是活在黑泥里的蛆虫,却妄想可以成为这个社会的主宰,这可能吗?你们欺软怕硬,除了伤害那些无辜的孩子,你们还会干什么?”洛弋平复了下情绪,拿了个凳子坐下,嘲讽道。
“那是他们活该!他们本身就有残疾,就算不是,他们那么小,又能干什么?除了消耗粮食和金钱,他们能带来什么?”方洋咬着牙说。
洛弋一挑眉,问:“那你呢?你能带来什么?你说他们活着没有价值,你的价值又在哪里?你就是个废物还不承认。这世界上就算每个人活着都有价值,只有你没有!你是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格,你一边靠小力和老熊活着,一边把自己放在一个比他们还要高的位置,你凭什么?你一点用也没有,除了给人带来麻烦就是抢夺别人的东西,你还觉得这理所当然?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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