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火爆,狂吃。
……
我和陈峰挨着桌子敬酒,基本上是在人群里来回挤了两圈。一个仅能容纳三十人的饭店硬是招揽五十多人,可想而知那场面该多拥挤。
敬完酒出来,衣服上到处是菜叶、油星。陈峰脸颊像熟透了的番茄,呵呵道:“没事,一会给小胖,让他洗去。”
其实,我们的装束很特别,我身上这套,看上去特淑女的新娘装束,是从学校文艺部借的主持人套装。唉,这还是走了班长小胖的后门才搞到手的。又剩下了不少钱。
一个个同学到了饭桌就透漏出饿狼本性,一个个夹着肉片肉丸风卷残云。我看着他们流哈喇子的样子,心疼的要死。心里暗哼,等到你们结婚,非吃死你们!
陈峰拽我胳膊的时候,我才注意,班长小胖正在给我们照相。
“吴雪,你笑笑,别老看着饭桌……放心,等我们吃完了,让你吃个够……”班长小胖拿着数码相机一本正经地照着,嘴里嘟囔个没完没了。
废话,他们吃的可都是我的钱,不让吃,还不让看看吗!
班长小胖正嘟囔着,他兜里的电话玲玲响起来。
“考,正忙着呢!“小胖骂了一声,接通电话,脸色一下子就恭敬起来,笑呵呵地说:“成哥,嘿嘿,别着急嘛,过了今天就还你的相机……”
我和陈峰两眼相对,差点栽倒在地。
稀里哗啦,白天总算过去。迎来了洞房花烛夜,那群饿狼吃饱喝足了竟然没走,跑过来闹洞房!
我嘴上笑着跟花似得,心里可犯嘀咕。不会是四年没搞到我,趁现在好机会,捞点便宜吧。我看着恶狼们,心里暗自叫苦:大哥大姐们,咱们可是同窗四年的同学,手下留情呀。
我们一票人,熙熙攘攘二十口子吃完饭直接杀到我们“租来”的家。因为那片是一个三流小区,所以连保安也没有。我们这票人嘻嘻哈哈走进小区的时候,一帮老太太老伯伯瞪大了眼睛,不知所以然的表情。看的我心里发毛。不就是结婚么,怎么看上去,我们跟一群拆房工人似得。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两室一厅的小单元房,塞满了酒足饭饱的饿狼。我坐在卧室(今晚的洞房),和好友晶晶调侃。外屋的一票男同学正在打扑克,等待着时机杀进洞房。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结婚了。”晶晶满脸醋意地说。
“羡慕了?你也跟阿明结吧,反正都这么多年了。”我瞧着一脸慕意得晶晶挑逗道。
“算了,别提他了,他一点也不着急,何况父母那里还没过关呢。”
“我看你们俩真的落伍了。”我咚的一下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顺手也把晶晶拉倒在身边,继续说道:“现在结婚还用经过父母同意?学学我和陈峰那王八。”
晶晶扑哧笑了:“谁有你们俩厉害,说恋爱就恋爱,说结婚,嘿,还真就结了,不带告诉家长的。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等我说话,晶晶又笑着说:“等个一年半载,抱着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就告诉你老妈,你在路边捡了一个孩子……”
听完这话,我心头一沉。不由想起来家里的老妈妈。其实结婚这事我已经告诉了妈妈,她也同意我这样。前些日子,我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哽咽。
但的确没有告诉陈峰家长,唉,等有时间再回婆婆家好好问候一下。
“想什么呢?”晶晶拍着我的脑袋,满眼的调皮。
最后,我还是没有逃脱被闹洞房的厄运。一众饿汉子对着我这个弱女子,变得法的让我出丑。我真想直接领个结婚证算了,何必搞个邋遢的婚礼。要不是冲着饿狼兜里的少得可怜的礼钱,姐才没这功夫陪你们玩呢(言过其实,嘿嘿)。
午夜时分,楼下的阿姨跑来n次,门子敲懒了也没人开门。看这洞房闹的,太扰民了吧。
等到一票饿狼姗姗离去,温馨安静的洞房只剩下我们俩。
我浑身酸痛,身上每个零件极不协调,我歪在床上,累的要死。这结婚比考试还累!
我们俩不由分说,瘫在床上跟一团棉花似得。空调那边传来悉索声。暗红色的小屋,投射着说不出的浪漫色调。如果人一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温暖。
陈峰挣扎起来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恶心的气味。我说:“陈峰,你吐了?”
过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回音。只听见“呼呼”的打鼾声。
暗红色的小屋里,只剩下我一个头脑清醒的新娘。我侧过身,盯着眼前的陈峰。不知怎地,眼角湿湿的。想起来三个月前,我们一起跟着班长吃散伙饭。喝到醉意朦胧时候,我拉住陈峰的手:“咱俩好吧?”陈峰顿了一顿,随即挽着我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出饭店,直奔校园石板路,在那个石墩上硬是坐了一晚上。押到半夜,我酒劲才过去。我吃惊地盯着陈峰,嘴里像是塞了东西,一句话说不出来。
那晚没有月亮,天还有些凉。
陈峰的鼾声听起来很别致,像是一个温润的小夜曲。我看着他,双眼不停地流泪。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记着从前失恋后,也没这么哭过。
馨香的枕巾被泪打湿了一片。
泪流进嘴巴,涩涩的,但很香很舒服。
祥和的夜,袅袅的鼾声。我抬手搂住陈峰,像是一个幸福的小孩握住了心爱的玩具车。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一时间,觉得好幸福。像是把多年来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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