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别的孩子,也许说,在她的世界里,所可以接触模仿的同伴实在太少!
男人们拿她当个大人看,遂让她成了凡事三思而後动的小小人精。
她学著小爸及叔叔们招人御人的手腕,也学著他们精工心计、步步设陷的本领──她甚至学会了什麽……喔,不择手段拿到她想要的一切!!
只可惜,在这世上能让她想要的,却是那样少之又少。
她的世界无所谓的快乐不快乐,她唯一所求的就是快快长大。
母亲有回私下问她,生日时,华华要什麽?
她想了很久。
母亲,还好──没什麽太想要的……
母亲问。再想想,你说说,妈妈弄给你。要蛋糕吗?还是要本童话书?洋娃娃?
她轻轻摇摇头。
真的,母亲,我只感谢您把我生下来。其他的,我真没什麽非要不可。
这样呀。华华是个小大人了呢……这样,真好、真好…………
母亲?
她不懂,为何女人眼底透出的水光竟是如此悲伤。
这件事,直到後来,很久很久以後,她才晓得。原来自己的不正常──伤了她的心。她十五岁之前,活的竟都像个没有情绪的怪物。
男人们什麽都教,却偏就把 “情感” 忘了给她。
当然,在那时,她什麽也不懂。自然也不觉得有什麽。
可惜,她的母亲,这世上唯一会为她柔柔哭泣的女人,现在,也离开她了。
保母抱著瘦弱的她在怀里。
「小姐哭出来吧……哭出来吧……哎呦……这可怎麽办………」
听著从小将自己带到大的保母哀哀的泣声,她觉得酸。
心也就这麽被螫了一下,更多的反是茫然──全然的茫然。
等她再醒来後,这个屋子,百坪的空间,就只剩她一人了。
当然,还有那群一直以来打点这儿的数十位仆人们。
可当她再睁开眼之後,她就是知道,这空气里,温暖的味道已变质。
雪白的手上还吊著半瓶点滴。她让人带著哭得不能自抑的保母回去休息。
「左晖……」
她软软的喊著,半躺在大床上的她,可爱的不似人间才有的妖精。
唰的轻轻一声,一个男孩,漂亮,秀致,挺拔的大眼男孩就这麽立马从暗处来到她床前。
「华华……」他开口,却不知该怎麽接下去。
「其他人呢……」她低著头,拨著自己的指尖。长长的发披落在她怀前,臂间,一道阳光斜打下来,更衬出她的娇小,无助──「我是说他们人呢……」
「…………」
左晖不语,事实上,他本就是个口拙的人。如今家里出了这等大事,他不知、也不会说些安慰的话──
他唯一懂得,就是那一连串的血腥的杀人技巧,还有,在必要时机替她挡下所有致命的伤害。
这是他从小被灌输的观念,除非死亡,否则他这一生都是女孩的。
平安符──田义他们这麽喊。
「是死了吗?」
「………」
「别瞒我了──我说的是吧。」
「叔叔们用的是什麽?手枪?炸药──还是自焚?」
她抬头看他,脸上依旧是没什麽表情。
左晖眼一眯,一顿。
後道:「他们捧著夫人的骨灰,全·都出岛了………」
女孩一愣。
苦笑。
她下床,来到落地窗旁,看著外头的风景──
当真,走的一点都不留馀地……
他们能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留给她,但也能在一瞬间抛下她抛得这麽彻底。
心照不宣。从最初,她就有这种预感。
只要母亲一离世,他们几个,绝不独活!
这样至死都要追随的坚决勇气,让十五岁的姚元华惑了。
同时,她对爱情这种东西:反射性的,被她视为是最可怕的毒蛇猛兽。
「左晖,什麽是爱呢?」
「叔叔们对母亲的爱情,让我觉得好沉重……」
「而母亲是不是也因如此,到最後终於负荷不了…………才会走得这麽快这麽急?」
「…………华华……我不知道。」左晖抬眼看著前方背对自己的女孩,她的迷惑,也同样让他无能为力。「我只知道,如果你死,我·们也失去活得意义。」
「是吗?」女孩喃喃轻语。
「是的。」左晖声音带著一股从里透出的绝然,「 “我·们” 都是这样想的。」
关於爱情,这从小在黑街长大的孩子,也是纯然不解。
就像现在,他只能带给她安定的生活,却无法抚平她精神上的创伤。
左晖紧紧盯著她,恍惚之间真以为──女孩会冷不防的昏厥过去。
明明那麽难过呀……却还是没掀起太多波动。
姚元华转头,笑得忧伤,却美丽依旧。
她幽幽叹息:「是呀,他们的爱情……都没人告诉我们到底怎麽一回事呢……我们又怎会知道呢……」
以後也只剩下她跟男孩们了,却再也没人能带领他们勇往直前。
关於沉沉黑雾的未来,她这一时间,竟已不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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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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