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单调才会产生的情绪……对于从小开始生活就只有剑的庄主来说,过了这么多年,早已接受父母离世他压根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大年三十的晚上,紫姨一贯是会使出浑身解数给庄主做满一桌子的美食,也不管庄主吃不吃的完。
——对于庄主,万梅山庄一贯的规矩是“只许浪费不许省钱”。
为此我没少和紫姨抗议过,可每每我提出抗议,紫姨都会掏出帕子擦擦眼泪,接着就开始念叨死去的夫人……她,她一念夫人,我就蔫了。
这一次晚上摆上年夜饭,紫姨很兴奋。
原因很简单,惯来只有庄主一个人坐着的餐桌上,如今又坐上了第二人。看着这不再是一抹身影的景象,我总觉的紫姨欣慰的一定转头就回去夫人的墓前叨念一个时辰。
庄主入座时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这使我颇有些诧异。
因为剑,庄主极为自律,万梅山庄的梅花酿虽然都是庄主指导酿出,可他自己却很少饮酒。正确的来说,陪着他快十三年,我见他饮酒的次数一只手也能数过来。
陆小凤竟然能让庄主饮酒?
想到这里我面色有些古怪。
一个能让我们不近人情的庄主开怀饮酒的朋友……糟糕,被右边洗脑太久,我似乎有点容易想歪。等等,这根本连想歪都不能想!万一是真的,万一是真的……
……庄主你什么不近不好为什么不近女色,快给我点证据别让我想歪啊!
“阿北,你有何事?”
直到庄主的声音淡淡响起,我这才想起现在可不是能走神的时候,立刻乖巧的摇了摇头,如同这十三年来一样随侍一旁。
大家都习惯这样一个人的宴席了,反倒是陆小凤握着他的筷子仿佛浑身都不自在一般。他看了看西门吹雪,又看了看我,最终放下筷子长叹道:
“我特意在年三十这日来拜访你,除了实在紧急之外,便是添了一份想要知道你这样的人,过起这般热闹的节日会是怎么样?”
庄主眉梢都没有动,淡然道:“现下你明白了?”
陆小凤道:“我明白了,像你这样的人,本就不会因事而变,能变的只有事而已。”
他笑道:“西门,你这年夜饭,还没有花满楼家普通的家宴热闹。”
我听着有些恼怒,庄主却一点也不生气,他开口道:“我说过,万梅山庄随你来去。你若不喜欢,现在也可以走,没有人拦着你。”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气道:“西门,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庄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的黑发用我的朱红带子系起,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庄主似乎在笑。
是的,在笑。
自老庄主死后,庄主笑得次数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虽然不甚明显,但嘴角的确有微微上扬,仅仅不过是微微上扬的一个趋势,却使得整张常年冰封的面孔显得活跃起来——令人难以错开眼。
陆小凤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指了指我们道:“你一个人吃饭不寂寞吗?这么大的桌子,为什么不让他们也坐上来?我记得你并不是一个在意这种事的人。”
“你不懂就别乱说!”
庄主还没开口,我就先赶紧开口紧张的打断陆小凤这不靠谱到了极点的提议。
开玩笑!和庄主一桌吃饭——嫌命长也不是这么嫌法!
陆小凤在我森冷的目光下摸了摸胡子,闭嘴不说了,倒是庄主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讨好的冲他笑笑,同时又满面严肃的向陆小凤瞪去。
陆小凤:“……我明白了,我闭嘴。”
这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我想想觉得不管是让茶茶还是阳春白雪,她们三个年轻姑娘去送这江湖上有名的浪子“陆小鸡”都有点危险,可庄主用完膳后还有一系列的活要干,我也一时抽不开手。正急的团团转时,陆小凤却笑着道:
“西门,你不介意我四处转转消食吧?”
庄主长袖一挥,冷声道:“随意。”
窗外开始细碎的飘起雪花,陆公子披着自己的猩红大氅,悠然自在的问我要了盏灯,又拿了壶酒,便悠然自得的连把伞都没举,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浴池。
茶茶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有些纠结的问我道:“要不要给他送把伞?要是染上风寒,估计也是我们出钱吧?”
我略略思索一番,否决道:“估计不用,习武之人没那么娇弱。茶茶你收拾完碗筷,就去帮紫姨准备晚膳吧,你们先吃,我伺候完庄主沐浴就来。”
庄主生性寡言少语,曾经我以为他是将寂寞刻进了骨子里。可每每当我这么想时——庄主总会用他的举动打断我所有的遐想幽思,用行动证明他其实只是……反射弧长了点。
温泉里热气氤氲,晕染得常年颜若冰雪的庄主面颊上似乎也有些许红晕。我定定的看了庄主半晌,又想起了今天做的那两个噩梦,当下手一抖,差点把庄主的头发拽断。
待庄主沐浴之后,我毕恭毕敬的将庄主甚少离身的长剑递上。庄主伸手接剑,却没有如同往常转头就走,反而停滞在我的身前。
就在我觉得奇怪,抬头想要询问庄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时,庄主带着些许犹豫开口:
“阿北……”
我立刻稍息立正,露出一口白牙灿笑:“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庄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半晌开口道:“紫姨和我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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