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会儿俞允同安静迎视着萧锐的目光没有出声,但最终,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接着清晰回答:“我相信这对你只有好处——接下来如果我们能够不再联系。”
“好。”萧锐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他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他曾坐在这个位置看过好多部电影,有时小睿会趴到他的腿上,甚至有一次俞允同不小心睡着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有一次,他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沙发上,俞允同丝毫没有责怪他,第二天他们一起洗了沙发套,俞允同特别甜蜜的回忆“以前小睿还尿床的时候,每天我也是那么帮他洗床单”……
而现在,他从沙发站起身,转身往门口走去。
萧锐知道,自己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坐在这张,在他心中有着世界第一柔软和舒适感的沙发里。
一路往门外走去的时候,萧锐不停在内心评估自己后悔的可能性。每一次评估的结论都一样:一旦走出这扇房门,他百分之一百会后悔。可是——
即便如此,这又如何?
萧锐走出房间。在关上房门前,他转回头郑重望向俞允同。
“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自己,只是,据说李志成暗地里有涉毐的生意——什么都好,你千万不要碰毐品。”
语罢,萧锐慢慢关上房门。
他在关上的房门后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他还挺佩服自己的判断力的,他猜得没错——
一走出这扇房门,他就后悔了。
萧锐抬起手,迟疑与踌躇让他的力度那么小,那么小心,但又是那么顽固,他叩响房门。
可能萧锐永远都没有办法知晓实际俞允同是没有听见敲门声还是可以忽略。站在那里,他看着门缝里的灯光熄灭,那扇被他亲手关上的门,再也没有被打开。
☆、第 25 章
萧锐在自行给自己放长假的第四天接到父亲的来电。
“今天回家吃饭。”父亲在电话那端直接给出指示。萧锐有想过拒绝,但他已经连续三天足不出户,把日子过得一团糟,这时出门透透气或许对他有好处,他在思索后同意。
说起来,萧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恋爱至上的人。事实上他也的确并不觉得谈恋爱能占到生活的多大一部分,然而,恋爱固然无足轻重,失恋却是分量十足。一个人可以每天只花一个小时恋爱,却在失恋的时候难免二十四个小时都沉浸在伤痛中。
而俞允同带给萧锐的,是最真实深切的痛。若说萧锐曾不清楚自己究竟陷得多深,那么这一刻他清楚了。从历史数据来说,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萧锐消沉超过两天。但现在,他找不到任何能够帮助他重新打起j-i,ng神的办法。
为了防止自己就那么在公寓里腐烂,这个晚上,萧锐听从父亲的指示乖乖回家吃饭。
晚餐的餐桌上,并不亲近的继母没有多说什么,萧父则不动声色打量了萧锐片刻,随即,他淡淡开口:“你陈伯父的女儿陈芸刚刚留学回来,你还记得她吧?”
萧锐警觉地抬头,不答反问:“她回国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父不加婉转地直白表述:“于公,目前阶段和陈氏合作我们有最大化的利益,于私,陈芸漂亮聪明还很温柔,会是个好妻子,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和她结婚。”
“这不可能。”萧锐本能回答。在意识到自己对俞允同的心意后,他就没考虑过结婚的事,而如今尽管是还未上场便被判出局的情况,萧锐也绝无可能因此去结婚。面对这一提议,他皱眉郑重望向自己的父亲强调,“不要替我考虑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会处理。”
萧父神情不变地接口说道:“上一次你也告诉我,你知道怎么做。但看看现在你这丧家之犬的模样。你还是认为,你真的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吗?”
“即便处理不好,我也宁愿自己处理。我又不是在过别人的人生。”萧锐试着不迁怒他人,但父亲的强势让他不自觉以强硬态度来发泄自己的愤懑。
从来冷静理智的萧怀山丝毫不为所动,他径直直视着萧锐的眼睛:“你想要自己处理,我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但无论如何,三天后我只要听到一个答复。”
萧锐讨厌任何人给他下最后通牒,他刚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这时候,慢慢放下筷子,“我可以三天后再告诉你我的答复,不过,我的答复也只有一个。”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已经吃饱,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萧锐也曾拂逆过自己父亲的意思,事实上这种情况不少,但他很少如此失礼冒犯。所幸的是萧怀山没有叫住他加以训斥,当父亲的人从来很清楚如果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萧锐因此顺利走出萧宅。
不过,当他准备驾车离开,萧夫人拦住他。
“我知道我不是适合的人选,可是,总得有人为你父亲说两句,因为,你也知道,他是一个自己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说话的人。”
萧锐和自己的继母从来不亲近,最初的时候,对方有心示好,那时萧锐还小,可能童话故事看多了,特别敌视后妈,渐渐的,随着萧锐长大成熟,两个人也就成了相敬如宾的疏远关系。萧夫人很少主动找萧锐谈话,想来他们俩都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可沟通的。
不过这一次,萧夫人看起来那么认真。
萧锐仍然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可讨论的,同样也不认为对方能替父亲说些什么,但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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