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您真的要亲自去取回银魄吗?”
陵虚抬起眸子看他,或许是眼神过于冰冷,以至于生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战栗的,也就只有陵虚了。
“怎么?难不成还要把银魄放在那儿,等那两条吞龙,吃了银魄里的魂魄,成为一堆废铁再着急吗?”陵虚的质问着。
生陌垂下了头:“当然不是。”
陵虚轻笑了一声道:“快了,事情都快要结束了。那些未铲除的昆仑杂碎就不要再去管他们了,待我拿回银魄,十日内,我要亲自去昆仑,把整个昆仑山给夷为平地。”
虽然早就知道陵虚抱着这样的心,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生陌还是忍不住心惊了一把:“主人,其实昆仑山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您也不用冒这个险……”
“既然已经人去楼空了,那你还怕什么?”陵虚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像把昆仑夷为平地这件大事在他眼里仿佛只是拔棵花草一样简单。
“没有。”生陌否认,“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您一定要执着于灭了昆仑呢?就算当初玄女是被西王母所炼化,但知情的人都知道,西王母的大限早就到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昆仑山上地一捧泥,一颗尘土罢了......”
陵虚皮笑肉不笑地掐断了他的话:“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铲平昆仑山呀,不然的话把人杀光不就好了?”
生陌无言以对,主人就是这样,做事情喜欢斩草除根,哪怕是当初伤害他的人已经入了坟墓,他也要想办法把那个人的坟墓给毁了。
这就是陵虚,他的主人。
不过想来也对,想当初主人被封印没有一点灵力的时候,昆仑不也是紧追着不放吗?
只是,为什么主人还是一直以来的神勇,而自己却变得婆婆妈妈呢?大概,是因为这几千年的等待消磨了他太多的耐心和情感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一点有关于主人苦难和失去主人的痛苦了。
但或许,其中真正的缘由,只有陵虚才明白吧。那个,被曾经的陵虚爱过的女人,确实是死在了昆仑。
说出来,也一定没有人相信的,他如今翻江倒海式的报复,也只不过是祭奠那个死去的玄女。
陵虚突然像是有些乏了,他伸出手挥了挥示意生陌离开,手心向他自己,手背向生陌。
生陌起身正要走的时候,陵虚又加了一句:“你好好计划一下,我要确保万无一失。”
生陌点了点头:“是。”
房间的门是被轻轻关上的,轻柔的扣锁声尽显了生陌的温柔。
陵虚突然忍不住想笑。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也就只有生陌了。
房间里很暖,陵虚垂着脑袋,想了很久以前的事。
他记得,那段他被神族全力缉捕的时候,玄女还偷偷帮过他。
那个时候的他孤立无援,还没有炼成银魄,身边只有生陌和几个式神陪伴着。那个时候的生陌法术并不高强,受伤都是经常性的。而神族的人每次对陵虚也都是群起而围攻之,陵虚自己也时常自身难保。所以,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他们经常处于劣势。
有一次在东海,他受了很重的伤,整个人支撑不住从云端跌落,掉入了海底。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不就是被海底的鱼给分食,要不就是被神族的人捉回去严惩的时候,一个像极了深海里的美丽古老物种———人鱼,接近了他。
那条“人鱼”把他拖到了一只海蚌里,给他渡气,助他躲藏,才让他躲过那一劫。
当他醒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人鱼”,原来就是玄女。
其实他很惊讶,在他的心目中,玄女是属于那种一出世就生活在美好世界里的。她有着让神都嫉妒的容貌和善良的心,没有经历过任何的腥风血雨,她的人生,应该就是只用和玄鸟一起唱歌,在琼树下跳舞的。
可是现在,她却为了他,做出了与天违抗的事。
分别的时候,玄女依旧依依不舍,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
当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陵虚第一次吻了她。虽然那个时候的他身上实在是太痛了,伤口浸泡了海水之后,他整个人都痛不欲生,可是他还是想吻她。
只是,令他后悔的是,他没有好好地感受那个吻。
后来,玄女又偷偷地跑来见了他一次,但那已经是四百年后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用七情六欲跟魃做了交换,让他修补好自己的灵魂。再见玄女的时候,已经对她没有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他忘不了玄女脸上那种快要溢出来的悲伤的表情,她站在暗无天日的地狱边缘对他说:“陵虚,放弃吧,不要跟神族做对了,现在投降的话......”
陵虚没有等玄女说完,而是抢过了她的话:“现在投降的话,按照神族的天例,我一定会被钉在诛仙柱上,忍受千年万年的雷劈电打。”
玄女怔了一下,泪水从她明亮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可是,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只会永生永世被神族缉拿,不得安宁。”
“那又怎样?”陵虚的双目里满是愤恨,“若是有一天,神族易主......”
陵虚没有继续说下去,玄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或许她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体贴的陵虚天君,从没日没夜地被神族通缉开始,心中仇恨的火焰和勃勃的野心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或许是发现了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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