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朱立几次三番被他招到办公室来,听出唐骥冉是想知道对方反应的意思,但他揣测上意刚提了一句,就被唐骥冉反驳了:“你怎么这样,说好了,我暂时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的。”行吧,朱立蛋疼非常,年纪轻轻就感受到了工作不易。
艺术馆那边说可以让艺术家写一张感谢卡给买下作品的客人,朱立赶紧去请示老板,问他希望魏闻非写点什么。唐骥冉顿时激动坏了。他想了很多,比如要不要来一点情人之间的暗语,好叫魏闻非能想起他。可是他又不敢这样做,细想想他和魏闻非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客观上可称之为浪漫的回忆,在魏闻非走后他才发现所有他喜欢的情节在魏闻非那里只是单方面的付出而已。于是唐骥冉最后只是说:“那就让他告诉我他那里的天气吧。”
不久后唐骥冉收到了一张j-i,ng致的感谢卡,上面是熟知的字迹,还有魏闻非寥寥几笔画的简图:一副海上的日出。那让唐骥冉熟悉到心中悸动的字,写的却是:“朱先生你好,谢谢你的支持。这里多雨,以晴空赠你。by victor。”唐骥冉吐出了一口老血:“为什么是朱先生!”他抬头质问的这个动作太过迅猛,差点扭到自己的脖子。
朱立哆嗦得快出重影了:“因,因为用,用我……我的名字,买的。”
唐骥冉恨铁不成钢:“你特么的,你就不能说是送人的,让他换个抬头吗?”朱立换了一个频率继续抖动:“我没,没想到……”
唐骥冉叫他滚去买了修正带回来,把“朱”字抹去,在那空白之上写了一个“唐”。唐骥冉再瞧一眼留言卡,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回应写留言卡的人:“谢谢你,我很喜欢。”只有静默的空气回应他,唐骥冉的笑容慢慢凝固,直至消失,要是世间事也能这样修正就好了。
都这么久了,魏闻非也没有搭理过他,他真怕魏闻非换了个环境会忘了他。
魏闻非也希望自己能够忘掉唐骥冉。他今天出门打算穿得郑重一点,毕竟是要去见买下画作的客人,不希望给对方留下邋遢敷衍的印象。却在拿起一套西装时整个人僵住,那是他见到唐骥冉第一面穿的衣服,当时他还局促地在酒店烫过。魏闻非的下巴颏绷得紧紧的,他眼神有些躲闪,似乎见到这件衣服也叫他分外羞愧不自在,他只好草草换了另一件出门。
魏闻非原本以为朱修筠这样一个华人圈交际花应该是更放浪形骸一点的,但当他出现在地铁口,一眼看到对方修长挺拔的身影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造型,才意识到毕竟是名门之后,朱修筠身上的书卷气比他想得要重得多。对方没花什么力气就认出了他,迈着长腿朝他走过来,微笑打量:“victor?”“你好。”魏闻非朝对方伸出手。
他们约了喝茶的地方,茶壶上来之后魏闻非站起身,左手压住自己右手的袖子,右手去拿壶来分茶,而对方几乎在同时跟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手碰到一起,两人僵住片刻,互相打量一眼,奇异地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原来你也被教育了同样的社交礼仪”,而后便相视一笑。
朱修筠先收回了手,接着很大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天不是我做东,是我越俎代庖了。你来吧。”魏闻非还没同他说上几句,但已经不妨碍他欣赏这个人的进退有度。倒上茶之后魏闻非在他对面坐定下来,诚挚道:“谢谢你喜欢我的作品。”
朱修筠其实颇有些意外,他一开始只是出于新奇买下了一幅画,没想到今天一见,作者是个这么漂亮的男人。朱修筠意味深长道:“今天之前我确实喜欢你的作品,不过……今天之后就不好说了。”
魏闻非用眼神询问,朱修筠笑:“我怕我无法区分对作品的好感和对作者的好感。”魏闻非失笑摇头:“朱先生太客气了。”只从外表他几乎捕捉不到朱修筠作为交际花的端倪,这人不像霍骏,一看就是三教九流都能同他讲得来的,朱修筠把这部分性格很好地藏在良好教养和得体的装扮之下。不过从言语里面确实能感觉到,他知道怎么掌控气氛,也知道怎么叫人对他心生好感。
朱修筠像一位老朋友那样与他寒暄,关切了几句现状,得知魏闻非正在申请学校之后,他很大方地表示:“这太巧了,我父亲正好在你要申请的学校任职,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让他给你写一封推荐信。我想他不会拒绝一个这样有意思的艺术家。”那位鼎鼎大名的建筑家,魏闻非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他并不迂腐,知道如能得到对方的帮助,他申请通过会更有把握,只不过这样又得欠朱修筠一个人情……
朱修筠仿佛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冲他眨了眨眼:“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新戏要上映了,需要人帮忙做一张海报,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victor有兴趣来帮我这个忙吗?”
魏闻非歪头:“什么类型的戏?”他自己不知道,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有点不经意的稚气,跟他自身想要的冷淡气质不符,却意外地勾人。这小动作落到朱修筠眼里,对方眼中浮现出笑意:“我喜欢你做事的态度。问清楚再决定,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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