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家两腮的肥r_ou_微微抖动,虽则心知林靖大约会留他一命,但,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圈儿还是微微红了。
林靖有些怅然,“你们霍家,纵横两湖淮扬,原来,只是人家的一只手啊。”继而,林靖又说了一句,“你这,也活得忒窝囊了吧。”
林靖道,“你既是别人的一只手,做谁的手都是做,不如,来做我的手,如何?”
霍东家有些懵,“这,这要怎么做?”
林靖道,“总之,不是这种生死悬于他人手的做法。”
林靖自然把霍东家问了个底掉,连带着江南这些地头蛇的底细,也都摸了摸底。基本上,都不必林靖再如何的收服于他,霍东家都觉着,他把这些个机密都告知林靖,以后也唯有跟着林靖方得活路了。
最后,林靖对霍东家道,“以往如何,以后还是如何。你既是人家的手,就继续做人家的手便是。对了,多招募些人手过来,你们霍家,不至于就这几百青壮吧?”
霍东家问,“家里护卫,总也有几千人,只是,比较分散,多是在铺子里或是家里做些护卫工作。”
林靖淡淡道,“今天,你要记住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以后的世道,兵者为王。所以,你多招募些人手,过来一并训练。你也不必太把京城的那位大人放在心里,谢家自当年金陵王谋反一事,再经此番江南倭匪,他家在江南的损失,伤筋动骨,早不比从来。至于以后,谢家虽是以武功起家的豪门,可他家近支子弟,早便弃武从文。此乃大谬,这天下,以后也不会是他谢家的天下。”
听话听音,霍东家一听林靖这话,一则觉着林靖这口气委实大的吓死人,二则心下也隐隐觉着,虽则是叫林靖抓住把柄,不得不依附林靖。可若真如林靖所言,谢家这棵大树倘不是很稳当,若能另为家族寻个靠山,亦是好的。
如此,霍东家心下一宽,淡定不少,连忙道,“诶,我听公子您的。”
林靖交待霍东家一番,最后道,“称呼还似以往便是。我知道,以后这两头张罗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觉着,我看错了人,用错了心。“
霍东家忙道,“看您说的。我是办过一些有违良心之事,可说到底,我还算个人。那日,你缫匪大胜,我一样为你高兴。”
林靖似是而非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到底如何,是聪明,还是愚蠢,嗯,就从现在开始,让我看一看吧。”
“对了,别摆着这么幅苦瓜脸了。”林靖道,“明儿你便寻个由头悄悄的跟谢知府碰个头,告诉他,你在我这里试探了,我这里似是对地段钦差遇难之事并不十分清楚。”
“是。”
“知道把祸水往哪家引么?”
霍东家还真不知道,他道,“还得公子提点。”
“笨,往孔家啊。孔巡抚先前就与段钦差争过穆姑娘,这事,你不知道?他俩,可是有嫌隙的。”林靖徐徐善诱。
霍东家不明白了,不禁道,“可是,公子,您不是孔大人这一派的么?”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林靖微微一笑,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大凤眼冷凝的盯住霍东家,声音低低的传到他的耳中,“谁告诉你我是孔家一系的?我告诉你,不论孔家还是谢家,都不入我目。”
霍东家当真为林靖气势一慑,林靖已摆摆手道,“行了,你去吧,外面有酒,喝上半壶再出门。夜已深,我便不留你了。”
霍东家毕恭毕敬的退下。在外厅果然见有摆着的酒壶,他咬牙吃了半壶,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他肥肥的脸庞亦是染上血色,配着他被茶渍泼s-hi的前襟,倒似半醉失态一般。如此,霍东家便装个半醉模样,出门叫着自己的扈从,离开将军府。
此时此刻,孔巡抚参不透段钦差淹水之谜,谢知府则如惊弓之鸟一般。
饶是段钦差的尸身已被带回京城安葬,谢知府犹是夜不能寐,太狠了,委实太狠了!官场中从没有这般耸人听闻的手段!官场相争,便是要人性命,亦只是官场之中的范畴的。
一位官员,可以因为贪鄙、酷虐、失德、不伦等等种种恶名丢官失命,但,从来没有这种,直接在回京途中被人直接弄死的!
太狠了!
姓孔的实在太狠了!
好吧,原本便对孔巡抚怀疑甚深的谢知府,在霍东家到来之际,更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测。若不是林靖自段钦差的信中抓到霍东家的把俩,他还当真不晓得霍东家竟是谢家人。
霍东家悄不声的过来知府府,因段钦差是在淮扬葬送,霍家又是淮场大商家,谢知府难免问上一二,霍东家叹气,一幅极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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