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从包里拿出一堆零食,有我爱吃的费列罗与梅肉梅饼,他全部塞到我面前,我不客气的打开就喂进肚子里,“你快看剧本吧,再背背台词。”
枕头压着剧本的一角,我快他一步抽出剧本,上头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标记比小台灯的光线更加亮丽。
瘦劲清峻的注解,多数挤在了剧本的小角落里,原句中还圈出了他得反复推敲的地方。深深做了很多准备啊,看得出他是很想变成实力派的演员。
我还给他做了充足笔记的剧本,再看自己手中的剧本,崭新的像是刚打印出来。我凑到鼻下,闻了闻承铭递给我不久的剧本,可能是我已在心里想着它新纸张的气味,那股味儿茫茫钻上脑。
“这电影开头营造的那么恐怖,不怕吓到孩子啊!”我打断深深研究剧本。
男主凌晨开车回自己家乡,家乡大变样,他误入后山林子,惊吓林中几只黑猫,手臂上被黑猫抓出一道血痕。此时,他后背靠着的树枝上腾空挂着条染血丝巾,丝巾画着狰狞的黑猫。开头有恐怖背景音的套餐,极力渲染闹鬼的气氛。
深深移到我身边,低头吃下我剥开包装纸的巧克力,“孩子不去看就不会被吓到了。”
他咀嚼的津津有味,口齿间留有巧克力的甜蜜。然后,他盯了半晌,倾身舔了圈我嘴唇,“你吃的嘴边都是巧克力。”
唇上还能感觉到他滑溜的触感,我将包装纸随手扔进他衣领,看深深钻进衣服里掏出它,“深深,你是不是偷偷看不可描述的书籍了?我要举报你。”
深深投过来无语的一眼,“你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不可描述?我看剧本了,你要是困了先睡吧。”
“那你快看吧,我不打扰你。”我又剥了颗巧克力球吃,甜的牙疼。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我摸到手机查看信息。(明天再说)承铭给我的回复。
不愿做深思,我视线回归剧本,翻了几遍后眼皮沉重打架。放任剧本在身下卷成一团,我躺平欣赏认真状态下的深深。
小台灯灯光微弱,我伸长手臂将台灯推到深深盘着的腿边,他见我濒临与困意作战失败的边缘,不多说什么,拿着小台灯直接对照剧本。保护好视力,要从小事抓起。
光线不足,连带着我眼神也不大好。
我有些胡想,深深把我留在这,要是早晨没及时撤离,被其他人看见了,会有何想法?
管他呢,也不一定会看到。我眼皮掀合几次,手掌虚掩打着哈欠,再看深深他小声琢磨着台词,时不时用记号笔圈圈画画又戳戳点点。漆黑的帐篷里小灯微亮,深深的轮廓浅幻成水墨,写意灵动。
我最终敌不过狂喧的睡意,蜷缩着呜咽咽睡去,临睡前我还念了句:诶呀,吃了太多巧克力了,待会要去刷牙。
意识缚牢黑色空间,我尽力睁眼依旧暗黑无际,但能觉察到深深举止轻柔的为我盖上毯子,撩拨我乱糟糟的前额发。
“起床,起床。”
我身上一轻,温暖源移走,清晨的冷空气灌进身体,我冷得哆嗦了下。
徐徐睁开尚迷蒙的眼,我只觉天仍灰暗,瞌睡虫又四面八方爬了回来,胡乱抓到毯子往上一拉,我继续安稳躺着做梦。
“承心,你怎么又睡了?”无奈的声音。
“承心,起床了。”胳肢窝被挠痒痒。
“承心,再不起来有人要来了。”一股力量推了推我的腰间,拿捏的力度根本如同晃荡水杯水一滴不洒。
“好吧,承心,你是不是想要早安吻?”唇上一吻湿湿的,黑色空间注入了些色彩,我清醒大半。
停顿几秒,一声叹息。“承心,你再不醒我要把你扔这了。”他放狠话。
我醒了。
快速支起上半身,我一时头脑缺氧,所见物皆笼罩层薄雾看得头昏脑胀,猛摇头甩去不适感。
帐篷的拉链已拉开,大清早山里雾气丝缕成灾,或惨白或淡青或浓灰,由地面腾飞,消隐天空。翠林芳草似戴上白色绒帽,不知是它们锁住袅袅云雾还是动荡雾霭锁山河。
我按了手机看时间,不多不少四点整。
我闷头又要倒下,深深接住我,“别睡了,我们去看日出,难得我们一起可以在山上看日出。”他将我半落的衣袖提回肩上。
黎明到来那刻,我偎着深深看晨阳破晓,遣退残月星辰。一缕缕勃发的金丝线受困浓雾染成渐变色,没多久,雾气蒙蒙且散,金线针破昏暗,林中鸟啼划破寂静。朝霞暗黄到橙黄,云层中群山逶迤,似仙境露出天宫屋檐角,鳞爪锋利的苍龙跃然于檐上……
壮观是壮观,但凌晨的山上冷得超乎想象。我靠着深深更近,迫切索求他的体温熨烫我冷掉的身体。
我手伸进他衣服里,手掌摊平,他的胸膛被我当作了热水袋。
深深将我手拎了出来,他双手揉搓我的两手,“要你穿我外套,你非不肯。”
我虽冷着打颤,但理直气壮的很,“大明星,做人要低调,低调啊。其实我们应该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那好。”深深不再捂着我的手,往边上挪了几步,“三米远。”
他手插着裤子口袋,眺望天边红彤朝阳。我俯瞰山下,小镇炊烟缭绕,鸡鸣狗吠尽空灵。我跨了一大步,柔韧性极差的缘故,有点撕心裂肺的感觉,我手掌放进深深手臂圈成的弧度里,立起脚尖,讨好的想去附赠香吻一枚。我脑子灵光乍现,念及还未刷牙呢,不算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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