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正常一点,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上下,穿着是儒衫,不像是将士。
那趴在地上的人此刻头扭转九十度,还在不停求救,而他越求,魏子婴脸色就更难看几分。
九王在书案前微微一笑:“看来本王实在是不受欢迎。”
他自己应该很明白这点,偏偏要说出来,说出来效果就不同了,这让大帐里的空气更加难以流通。
魏子婴恶狠狠瞪了一眼地上那士兵,接着,挣脱了身后人的推扶,自己用两只手推动轮椅车轮,朝九王挪近了几步,艰难地开口:“……兄长……”
他这句兄长叫的就好像喉咙里掺了辣椒水,形容不出的滋味,但他不叫还能掩饰,叫出来几乎所有人都能够听出他的心不甘情不愿。
九王淡淡看他一眼,说道:“三皇子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魏子婴贵为皇子,也是这片营地的主帅,就算在魏王那里是便宜儿子,在这里他也有一定权威。
趴在地上那士兵几乎羞愤起来:“殿下!属下什么也没做,进来就被这人拿刀指着了!”
这吼出来却有点更丢人,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机敏如电的白面车夫制服了。可此刻他可以用这个脱罪,以下犯上的是白面车夫。
白面车夫显然不背这口锅,冷酷无情地反驳说:“你的刀上淬了毒,见血封喉的沙漠玫瑰。”
沙漠玫瑰,这名字听着倒有几分冶艳,好像明摆着说是边关独有的。
那人还在梗着脖子,叫嚷着:“那又怎么样?刀上抹毒犯法了?!”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跟泼皮无赖也没两样了。虽然知道魏国在边关的花费很少,因为魏王够昏庸无能,只想着自保,从没想过要巩固边防,但是手下士兵如此得性,却让红腰有了点唇亡齿寒的感觉,毕竟现在她和九王都在呢。
白面车夫冷冷一眼扫过去,那人咬住牙关闭嘴。
魏子婴这时终于说话:“兄长,这都是我御下不严。”
红腰顿了顿,御下不严?她还以为魏子婴会辩解两句,这就直接认下了?
显然魏子婴的想法和她不同,又或许这里人人痛恨九王,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掩饰的。
九王手里捻着骨扇,说道:“三殿下不必道歉,只是我是奉旨来此,不知道何处犯了军营里的忌讳。倘若是因此,有什么正当理由,就算信不过我,三殿下也可以写一个折子交给陛下说明。”
他的称呼变成三殿下,又带了点疏离,而且即便当着这些人的面,他还是叫魏王陛下。
魏子婴脸上掠过一丝难堪,他想说什么,九王的确是奉旨来此,但不管是九王本人,还是奉旨这个行为,在他这个早就被魏王宫放弃的雁北关来说,都没什么用处。
想了想,魏子婴说道:“既然兄长没事,我会好好约束手下,让他们不再做这种蠢事。”
何止是蠢,简直自毁长城,外敌还没来,自己人先动起了手。
红腰慢慢吞吞说道:“我那里去了三个人,不知刀上是否有毒。”
刚才听到沙漠玫瑰的时候,说白了红腰起了一阵疙瘩,她前前后后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定没有被刀子划破。
魏子婴这时僵硬着说道:“沙漠玫瑰是珍贵的奇毒,不会每个人刀上都有的。”
红腰听出来了,她还够不上被人下毒的档次。
此时地上被白面车夫用刀压着的男人浑身都开始僵硬起来,他悲愤地看了看魏子婴。
九王这时看了过来,嘴角勾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来:“圣旨上并没有写让本王在这里呆多久,又或者给本王什么职务,那就说明一切都得三殿下才能安排,甚至以后本王和本王的人能不能睡个安稳觉,都还要三殿下首肯才行。”
魏子婴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更加不自在,良久说道:“今日太晚了,还请兄长歇息,明天,明天……我再给兄长一个职务,今晚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为兄长守夜。”
他鼻尖沁出了汗,这大帐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又点着蜡烛,的确很闷热。
但红腰之前见过他跟九王的尴尬,这时候魏子婴居然肯为了让九王放心,自己留下守夜。
而周围的士兵,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知道一个军营主帅,当着外人面如此示弱,会对手下带的兵产生什么影响。
九王说道:“守夜就不必了,既然殿下说了以后不会发生此事,那本王自然相信不会。”
魏子婴眼眸低垂,那里面似乎有一丝苦涩,还有说不出的阴霾。那个中年男人终于走向前,推了他的轮椅,开始向账外走去。
随着魏子婴出去,余下的人也立刻鱼贯而出,只有还被白面车夫压着的那个士兵刺客。
士兵本来已经露出绝望,因为看见魏子婴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
但这时,九王声音传来:“车夫,放了他吧。”
又没有抓到实质证据,还能真把人杀了。
那士兵似乎不敢相信,死里逃生这种事太虚幻了,他立刻活动了一下腿脚,却因为长期挺尸一样没动,导致四肢无力,直接又趴了回去。
这一下却让他更惊恐,因为他察觉到了头顶若有若无的目光。
那士兵抓过刀,连滚带爬出了营帐。
红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了,看样子魏子婴真的不知情,这些士兵对他也实在没有太多敬畏,刺杀这种事,应该是几个人围着篝火,一拍大腿头脑发热就决定了。
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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