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棚里一阵阵的喧嚣声传的很远,这里是老爷们的天地,二爷自然成了男人堆里的主角。
火炕上放一木桌,四个人对角端坐,一人一张轮流摸牌,其他人围坐一圈观看。二爷瞧人多插不上手,干磨手指头也没什么意思,就坐在一旁开口道:“没捞着摸牌的手痒痒了是不,闲着也是闲着,我给大伙讲个笑话吧!”
“好——”多数人起开了哄。
“想听的举手。”二爷看有的人热情不高,趁势点火。话音未落,眼过之处全是肥瘦不一的粗糙爪子,几个打牌也想跟着举起了左手,大伙都知道二爷的笑话好听,不仅多,而且听着过瘾,都支蓬着耳朵听他一个人穷白话。
二爷手指桌上的纸牌:“咱就讲个和牌有关的笑话吧。说有一两口子,全是瞪眼瞎,办事的时候,私定了暗号。男人想那事了,就说‘打牌’,女的回应‘开始’,完了,二人搂在一起。隔壁住一小青年,经常听两人‘打牌’、‘开始’,‘开始’、‘打牌’的,很是纳闷,心话:两个人四只眼睛,瞎了两双,怎么玩牌呀?便偷偷地观看他俩。这一瞧不要紧,原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小青年越看越想,心里就憋不住了。有一天,趁男瞎子出门,他便溜进瞎子家里,对女瞎子说‘打牌’,女瞎子依旧‘开始’,两人开始做起了那事。小青年年轻,能力特别的强,做到处,女瞎子直夸‘好牌,好牌’。到了晚上,男瞎子回来,想与她办事,开口说‘打牌’,女瞎子说:‘白天你不是打过一次牌了吗?’,男瞎子一听大惊,急呼:‘不好,有人偷牌。’”。
“哈哈——”大伙听后这个乐啊!再看炕上的人,没一个坐稳当的,横七竖八,躺倒一片,拧鼻涕、抹眼泪的,什么姿势都有,丑态百出。
二爷自己也不由地笑了:“嘿嘿!你瞧你们这幅德行,一个笑话,就把你们乐成这般熊样,赶明儿个,每人发一媳妇,还不知道你们恣成啥摸样呢。”
闹完了,笑够了,几个人央求他再讲一个。二爷眯缝着笑嘻嘻的眼睛:“别说一个,讲十个八个的,绝不带重样的。咱可说好了,笑归笑,谁要笑出毛病来,我一概不负责任。”
其中一个接话道:“二爷,你只管讲,谁出了事自己兜着。”
“对对,自个的事自个办,绝不会牵扯二爷。”同声附和,话语里充满了渴求。
二爷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讲开了:“说有一只蚊子和一只螳螂,偷看女人洗澡,蚊子看了一眼,就对螳螂说:‘看,十年前我在她叮了两口,如今肿这么大了。’螳螂瞧着不服气,嘴一撇:‘那有什么,十年前我在她两腿间劈了一刀,至今刀口都没合上,每月有那么几天还在流血。’”
“哈哈———”这回场面更刺激,几个禁不住笑话的爷们,裆里“簇”地竖起了旗杆。大伙只顾笑作一团,谁也没注意到悄悄溜进来的杏花,二爷刚刚讲的笑话,她也听了去,心里乐得不行,暗骂他:什么人呀,每天不知忧愁地穷乐呵。当下捂着嘴,憋住笑声,开口道:“成树,俺家的灶膛老是倒烟,你过去看看。”
书记夫人驾临牛棚,在场的人不由地止住笑声。眼巴巴地望着二爷远去的身影,刚说到热闹地方就被拉走了,心里很是生气:支书娘子那块儿不通气了,找二爷去通通,这下可好,二爷的小雀雀总算找到窝了。又是一阵的大笑。
进了杏花家门,二爷看到孙寡妇也在场,想起从前对他的不悦,心里来了坏点子,想趁机捉弄捉弄她。
杏花上了火炕,拍拍炕沿让二爷坐下:“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着调,跟一帮骚汉子穷扯什么,掉不掉架?”
“呵呵,闲着没事穷开心呗!”二爷拿眼睃了孙寡妇一眼,看她低着头不撩自己,心下骂道:待会儿让你乐个够。
“成树,你单身一个人,这样下去不是长法子,三嫂呢,一个寡妇家的,拉扯孩子也不容易,不如你们搭伙过日子算了。”
杏花的话让二爷吃惊不小,原想跟她来重温旧梦,没想到闹出这么一辄,敢情杏花怕自己寂寞,说媒来了。二爷挠挠头皮,偷看了杏花一眼,杏花满目含情,那意思不会怪自己,是她的主见。
“这个,嫂子,容我再考虑考虑。不知道三嫂什么意思?”既然得到相好的首肯,二爷就放心了,对他来说,身边的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晚上能有个地方栖窝就知足了。
孙寡妇的头低的快扎裆里了,脸红红的像抹了胭脂,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冷场了几分钟,杏花打破沉寂:“别这么干坐着啊!成树,你也讲个笑话给俺俩听听吧。”
二爷心中一喜,盼什么来什么,自己正想拿话撩拨孙寡妇,杏花提的引子正合茬口,遂笑道:“呵呵,讲的不好,你俩别骂我。”
“哪能呢,你就放开了讲吧!”杏花答道。孙寡妇也抬起了头,面带笑容。
“说有两口子晚上睡觉,半夜里媳妇被一硬物顶醒,伸下手去攥住了,睡眼惺忪间不经意问:‘这是什么?’。男人笑道:‘喔,那是笑话。’女人扑哧乐了,睡意全无。男人摸了摸女人那儿,问媳妇:‘你这里是什么’。女人笑道:‘也是笑话呀!你那里是公笑话,我这里是母笑话。’男人遂道:‘既然这样,我的笑话想和你的笑话说说话,怎么样?’。媳妇说:‘可以啊!’。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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