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
佟夕望着聂修,心说完了,今天晚上只能去找个男同事的房间里打地铺了。
聂修也没想到大老远跑来是这个结果,不甘心的往里面瞄了一眼,发现庭院里的树上挂了不少的红灯笼,红彤彤的跟过元宵节似的。
两人正要走,老先生忽然又说:“今天是我和老伴儿的金婚纪念日,所以不想接待客人。不过,你们是夫妻吗?夫妻的话,我就破个例。”
佟夕连忙说是。
聂修望着佟夕,唇角忍不住就往上扬。佟夕装没看见他欢喜的表情,放在他口袋里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
“那进来吧。”
进了小院子,佟夕才发现里面布置的可真喜庆,树上挂着红灯笼,桌上摆了好多孔明灯,一个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在往孔明灯上写字,看见佟夕和聂修,老太太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低了头继续写,一笔一划的十分认真。
老先生领着佟夕和聂修上了三楼,边走边说:“二楼是两个单人间,三楼是一间双人间,旁边是洗衣房和淋浴室。这是我自己的家,孩子们都在外地,不常回来。我们老两口开客栈不是为了挣钱,偶尔来个客人留宿,就图个热闹。”
老太太在下面拆台:“说的就跟你不爱钱似的,你不爱钱,那你还存什么私房钱呐。”
老先生头把头伸出去辩解:“我那点私房钱,就够买两包烟的。我啥爱好也没了,就喜欢抽两口烟,你还不让,你说你咋这么狠心呢。”
佟夕和聂修忍不住相视而笑。
老先生打开房门,说:“你们看看房间行不行。”
佟夕一眼看见房间正中一张大双人床,心先砰砰跳了几下,可是刚刚才说过两人是夫妻,这会儿也不敢再说换个房间的事儿。
聂修说:“挺好,谢谢老人家。”
老先生又指了指旁边的屋子,“那是卫生间和淋浴室,里面有洗衣机,门没锁。”
交代完了,老先生下了楼,问老太太写完了没有。老太太说:“没呢,我写二十五个,你写二十五个。”
佟夕特别好奇,两人在孔明灯上写了什么字,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就竖着耳朵听两人在楼下说话儿。可惜两人都没说,就听见老太太嫌弃老先生字写得难看,老先生嫌弃老太太写得慢。
洗漱后,时间还早,佟夕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和聂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开始靠在他肩头,后来越来越懒,从他的肩膀上滑下去,索性枕到他的腿上。
聂修一手拿着遥控器,另一只手在她颈椎上慢慢的按摩。
电视调成了静音。静悄悄的空气中飘着岁月静好的味道,佟夕舒服到有点犯困,恍恍惚惚的脑海中飞掠过许多的往事。
忽然间,窗外亮了一下,闪过微弱的红光。
佟夕从聂修怀里坐起来走到窗边,看见暗沉的天空中,亮起一盏盏孔明灯,她拉了聂修出去,站在三楼往下看。
老先生站在院子外的沙滩上,一盏一盏的点着孔明灯,老太太仰着脸看着,笑呵呵的说好看好看。
院门外的电灯,昏昏的光在夜风中摇晃,隐隐照见两人的白发在风里飘。两人牵着手,指着天色的孔明灯,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说的什么,却听不清。
佟夕看着看着,忽然想要落泪,原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这样。
聂修在她身后抱着她,感慨的说:“等我们老了也这样。”
佟夕摸着他的手背,停了片刻,低声说:“谁知道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会。就像钱钟书说的那样,从今以后,我们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佟夕听见那个死字,心里一抽,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聂修将她的手指放在唇上,慢慢的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吻过去。佟夕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像是陷入一场幻梦,直到楼下的院门哐当一声。
两位老人家关了院门,坐在院里,分吃一个小蛋糕。
“你分那么多,我就这么点?”
“你少点吃,糖尿病。”
“你有高血压,也不能吃那么多,再给我点。”
“不给。高血压能吃,糖尿病不能吃。”
“抠门精,我一年还不就吃两回,抠死你个老头子。”
这或许就是婚姻的样子。不完美的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的相濡以沫。
佟夕听着两人斗嘴,噗嗤想笑,被聂修捂着嘴,抱回去,关了门,说:“别打扰到人家。”
佟夕念念不忘那孔明灯上的字,坐到床上,小声嘀咕:“好想知道他们在灯上写的什么。”
聂修见她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好奇,忍不住笑:“写的肯定是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佟夕不服:“你怎么知道?”
“我神算。”
“我明天问问老人家,要是赌输了,”
“赌输了我让你咬一口。”
佟夕拿过他的胳膊就咬了一下,“你肯定输,我先咬了。”
“好啊,你赖皮。”聂修扑她身上,两人闹着闹着便有点失控……不知何时,笑闹变成了深吻和拥抱。
床头的灯,啪嗒一声灭了。
佟夕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贴在她的唇上。灼热的吻从脖颈移下去一路落到胸口。
她听见他对着自己的心口位置,轻声说:“我爱你。”
曾经,这句话在他心里盘旋过整整两年,他没有说出口,觉得这句话太重,他还年轻,她也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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