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好着。
而谢蓝河也没有禁止金雀和净尘隔着竹林喊话聊天,只要她不试图冲进竹林,或者不自量力想策划逃走,朱云山庄还是会好吃好喝地养着她。
所以这两小傻子,在朱云山庄过了十来天这等听声不见面的日子,竟还过得挺滋润。
而被司徒镜和李道长派过来,每天跟着金雀身边,监视她一言一行的那两人,天天听着金雀在竹林这边使劲喊:你今天吃了什么?喝的什么汤?酒你要少喝一些!晚上睡觉冷不冷呀?今天风好大啊!又下雪了!好大的雪啊,我堆了个雪人,你要不要也在那边堆一个!快过年了,他们还给我发了新衣服呢,他们有没有也给你准备新衣服呀……
两人天天听这些没营养的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而更让他们无语的是,净尘大香师不仅天天不厌其烦地,在竹林那边认真地回话,就连自己哪顿多吃了半碗粳米饭,也能高高兴兴的说出来,然后竹林这边的金雀也能因此高兴得半天合不拢嘴。
真是俩——十足十的大傻子。
两监视的人跟了没几天后,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所以每天送回去的消息都是:一切正常,大香师未有异动。
而比较起金雀和净尘的没心没肺,谢蓝河这个做主人的,这段时间过得反而不怎么好。
虽说山庄因为有地热的关系,比谢府里暖和多了,并且这边的湖光山色也美得很,但蓝七娘的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特别是从腊月二十六那晚开始,蓝七娘就无法进食了,到了腊月二十八这日,明显是到了弥留之际。
其实谢蓝河带着蓝七娘住进朱云山庄时,司徒镜送了谢蓝河一只续命蛊,只要谢蓝河点头,司徒镜就会马上为蓝七娘种蛊续命。而之前许诺的那只香蛊,必须是年后才可用。
可是,那只续命蛊在谢蓝河这里放了近一个月,他还是迟迟没有让人去请司徒镜。
到了腊月二十八这日,金雀也是感觉到蓝七娘可能真的要不行了,她虽说是被谢蓝河绑过来的,谢蓝河还让人天天监视她,但对蓝七娘,她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这段日子,金雀还时不时地去跟蓝七娘聊天,这个女人对儿子的关心和爱护,甚至让她对谢蓝河也生不出怨言。
有时候金雀会在心里暗自想,若是她娘亲还活着,并且为了她操劳大半生,日积月累,最后把身体累出病来……她怕是也会做出和谢先生一样的选择,即便知道那个法子不好,可是怎么做得到眼睁睁看着不救呢!
“净尘,你在听吗?”金雀站在竹林这边,有些难过地道,“蓝夫人可能真的要不好了,我有点想安岚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也不知她这会儿在哪儿呢,你带我回去看看她吧。”
旁边监视的那两人听了金雀这话,先是愣了愣,然后心里猛地一惊。
蓝七娘不行了!?
怎么会!大祭司也在蓝七娘身边安排了眼线的,甚至这朱云山庄各处,都有大祭司和李道长的眼线。他们昨天还听说蓝七娘的身体尚可,有希望熬过这个冬天,他们刚刚才给大祭司传出一切如常的消息,怎么突然就——
只要蓝七娘还吊着一口气,就不怕谢蓝河会和大祭司做对,但若是蓝七娘不在了,那谢蓝河……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大祭司,只是就在他们打算喊人过来时,金雀忽然转过脸瞅着他们道:“笨蛋,你们还出得去吗。”
被傻子喊笨蛋,两人面色皆是一沉,只是很快其中一人就反应过来,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竟进了竹林里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大惊,随后他们隔着重重竹叶,竟看到了净尘大香师和金雀一块站在竹林外。
金雀朝他们招了招手:“以后你们俩就在里面聊天吧。”
“你!你你们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两人在竹林里惊慌地大声叫喊,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堕入了镜花水月的世界。
净尘看着里面不再出声的两人,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转头看向金雀:“走吧。”
金雀点头,转身握住净尘的手:“我们回去。”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朱云山庄这里的事情,早就有了转机。
净尘下山,不只是为了找她,也是为找谢蓝河。
金雀被净尘牵着手往前走,她的腿不够长,所以总会落后半步。而这个距离,正好她一抬起眼,就能看到净尘宽厚的肩背,仅是这一眼,就能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终究不是大香师,她站不上那样的高度,握不了那样的权力,面对不起那样的选择。所以她不知道谢先生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说服了自己改变主意的。
净尘找到朱云山庄这边时,确实是被引入了竹林里,但他只在里面待了三天,谢蓝河就主动将他放了出来,然后两人私下进行了一次交谈。
谈话的内容,自然也无人知晓。
只是那之后,还一无所知的金雀照常每天来竹林这和净尘说话,此举也正好让山庄里的那些眼线以为,净尘一直被谢蓝河困在竹林里,如此司徒镜那边也不会起疑。
净尘从竹林出来后,就开始替谢蓝河清理朱云山庄里的眼线,刚刚那俩,就是最后的两位。
……
蓝七娘轻轻握住谢蓝河的手:“你……不要怪娘,娘这一辈子,不能选择的事情,太多了,但至少……还能选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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