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翻脸盆就是摔扁铜镜,白素给他洗脚,还被甩洗脚水,幸好她躲得快,才一滴也不沾身。
可偏偏的,白素躲开的越是敏捷,小公子越是报复不到她,整人的心思就愈发毒辣,更加变本加厉,滚烫的茶水也敢往白素身上甩。
白素憋了一肚子火气,真不知道采薇过去是怎么忍小公子的。
她本想找机会跟采薇取取经,怎么对付小孩子,但还没来得及,就被韩攻叫去。
七月头,又到了半年一度去各个田庄查看土地和收点账册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都是谢氏亲自去,今年谢氏身体不好了,韩攻便打算替母亲去。
因为白素功夫好,所以韩攻除了带着敖管事和钱管事,还打算带上她。
白素求之不得,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避开小公子。
韩家的田产广大,马车一路出了城,先来到离西城门最近的田郊,那是两倾桑田,夏日炎炎,翠绿的桑叶下面挂着紫青交错的果实。
那田庄的楼管事亲自过来领路,带一伙计,那伙计抱着一盛着清水的铜盆,专挑大颗的紫色桑葚摘,摘下来放进铜盆里浸洗一番,然后放进楼管事的银盘里,呈上来给韩攻。
韩攻一路走一路吃,在庄子高头走了半天,白素也跟着他吃桑葚吃的嘴唇染紫,还没到午饭的时辰,肚子便已经撑了。
中午庄子里又有蔬果宴席招待,楼管事一边报账,一边又道庄子上的人今年开春在附近开出一亩荒地,打算挖个鱼塘,引水进来养鱼,塘子边上栽种些果树,就是需要购入一些果苗,顺便问韩攻种什么果树好,韩攻让楼管事自己做主,他审核过了账簿,收了上半年的田庄票册,又退还一些银票给庄子,作为购置农具所用。
下午又换一个较远的庄子查看,依旧吃吃喝喝,白素因为前面吃得太饱,就没有跟着去吃晚饭,回来的时候听敖管事和前管事交谈,知道这家的账目出了问题,韩攻在午宴上发了脾气,叫那管事早点对上账目,尽快到韩园请罪去。
晚上白素因为练功变大,不太方便在庄子里住着,便换了衣裳去外面走走,等着自己变小再回去。这田庄就立在数顷良田边上,背环一座小山丘,山脚小河环绕,夜里水声潺潺,同碧绿田野相衬十分幽静。她在田埂上面散步,看见一座水车静静地矗立河边,边上拴着一只看守果园的大狼狗。
这正是西瓜成熟的季节,庄子里养了两亩地的西瓜,为了防止外面山民偷瓜,才养了这只狗。白天她过来摘瓜的时候,这狗叫得很厉害,凶神恶煞,威武不已。可是这会却没听到狗叫声。
白素忽然觉得不对,走近前看看。
那狗趴在地上,居然已经咽了气。
不知道是哪家的偷瓜贼做的,白素蹲下身检查,却发现这狼狗不是被药倒的,也不是寻常的吹箭弹弓之类的山民武器,而是被一枚梅花镖正中喉管,哑了声音断了气。
这不是偷瓜贼能有的伸手,白素立即警觉,望向身后的田庄。
夜雾弥漫的天气,庄园被笼罩在庞大的山的阴影里,就像被一只怪兽所吞没。她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立即拔腿朝庄子飞奔而去。
庄园门口,两个看门人已经倒了,跟狼狗一样喉管中了毒镖。白素风一阵地掠过他们,冲过大门,果然看见萧墙上反着兵器的闪光,若隐若现在黑夜里。
她上前便是徒手两爪,指甲上尽是鲜血,黑衣人倒了两个,血在萧墙上溅起三尺高。
这些来袭的黑衣人原本商量好在此集结,韩攻一行人包括车夫在内一共不过六人,他们却人数众多势在必得,却突然发现横空杀出一个快手,顿时有些失算。
但这些人并未慌了阵脚,黑夜里一声口哨响,远处脚步声响,又有人超这边集结而来,速度极快,根据声音判断也有七八人。
白素用轻功甩开这些人,直奔韩攻厢房,踢散了门,一把将他从睡梦中拉起来:“快走,有人找麻烦来了。”
韩攻睡眼惺忪,定睛一看是白素,瞌睡也醒了,裹了披风从桌上抓起一物,银票账册也顾不得拿了,跟着白素就往外跑。
两人识路不清,转转折折跑过数重院落,在大门口十来个黑衣人围住。
白素清叱一声:“来者何人?”
那些人并不回答,各自执了兵器径直来攻。
白素左手拉着韩攻,右手袍袖挥动,气浪如涛;有五个人冲将上来,却同如同被一堵无形的墙体拦住,同时倒地,各自昏头黑脑,仿佛厉电钻心,醒过神时,才知道对方轻轻一碰,便足以让自己粉身碎骨。
一波未得手,后面又攻上来五个黑衣人,白素手挥手送,把对方发来的暗器全数还了回去,脚下又倒一波。
趁着这个空档,韩攻把剑递给白素:“用这个!”原来方才他临走磨蹭,就是在桌上拿的这把剑。
白素得了剑,更是如虎添翼,任凭对方一波一波来袭,在人群中纵来纵去,长剑如白虹贯日,凛空飘忽,抹了二十余人的脖子,杀得浑身浴血。来人看见强敌难攻,更是前赴后继,一波一波地跟着上人,暗器和明枪乱飞如雨。
韩攻在旁观战,忽然觉得这些人每次只上五到十个,弓箭和刀剑均有层次排布,似是有人在暗中指挥;他四下一看,果然见大门墙头上有个正打旗语的头目,指着提醒道:“头目在上面,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
白素杀完下面的,尸体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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