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此事孙司寇是总负责,我没有什么话语权,也进不得王宫。”李侍郎其实隐晦地与孙司寇提过,然他却认定卷宗不会有假,孙司寇既非太子亲信,也不是周琮的人,他只相信眼前的证据,此去王宫便是要将刑部所掌握的证据上交给文公。
“王姬与我可领你进宫面君。”
“多谢公子。”李侍郎应下。
于是周长宁和卫元歆又回到了王宫,这次有了正当理由——李侍郎查案所托。
李侍郎在尚申殿前请求面君,由内侍一层一层传至殿内,孙司寇正与彦文公汇报此事,文公眉目间浮着怒气,就要发作,被内侍的传唤打断了。
孙司寇不知李侍郎为何要来,怎么进的宫门,但毕竟既是同僚又是晚辈,只能请示让他进来,文公允了。
得见君主,李侍郎忙跪下行礼,道:“下官突然发现太子一案尚有隐情,不敢耽误时辰,遇到即将出城的王姬,便斗胆请她带下官进宫。”
“什么隐情?”彦文公问道,没理会后半句。
“卷宗上记载的内容与实际查证结果有些出入,或许是誊抄有误,下官恳请比对原件。”
孙司寇看了李侍郎一眼,之前并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先时李侍郎与他提起他没有答应,但他现下也觉得李侍郎这样做更为缜密,便跟着附和。
彦文公迟疑片刻,唤人去取卷宗原件。
内侍领了旨,半刻也不敢耽误,直往存放各类文件的小楼而去。
未近小楼,见着二王子周琮,内侍停下脚步,恭敬行礼。
周琮微微点了点头,似不经意问他要去做何事。
内侍心中焦急,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回道:“王上吩咐奴去取一份卷宗。”
“我也正要往那处去找些资料,不若顺便取过来交与你罢。”周琮道,“父王要的什么卷宗?”
“这……”内侍为难,王上的吩咐岂能假他人之手。
周琮会意,并没有继续坚持,云淡风轻地往小楼那处走。
内侍任务在身,请求周琮原谅后便疾步走到他前面。
小楼外的守卫认得文公身边的内侍,知道他是为王上办事,放他进去,看他身后的二王子,自然认定二人同行,没有阻拦。
内侍寻到存放卷宗的屋子,然而卷册繁多冗杂,他摸不准在什么地方,便径直走进屋内,由内及外处处浏览留意,担心错过了文公要的那份卷宗。
周琮放轻脚步进屋,内侍没有发觉。
周琮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卷宗,也看见它就摆放在离门最近的柜子上最顶层,他装作翻找文件,迅速取下那册卷宗,翻阅几下,卷起收入袖袋中,又拿出一册几可乱真的仿品,外观看上去别无二致,只是内容换了,将它推进柜子里。
他先前伪造了卷宗的誊抄版,但因一时接触不到原件无法偷换,这下寻到了机会,解除了有人要求查阅原件的隐患。常理来说,负责誊抄的专人不会作假,原件更不可能有假,那么周仪在位坚守自盗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内侍已从屋子最里边走至中间,一面细致查找,一面摇头,没注意到周琮的动作。
周琮闪身进了另一间屋子,直到内侍拿了卷宗出门,他方出来与他打了照面,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小楼。
内侍回了尚申殿,双手呈上卷宗交由王上。
彦文公将其展开,略略看了看,面上是道不明的神色,他让孙司寇呈上刑部办案时查证所倚靠的誊抄版,只扫了一眼,砰的一声,两册卷宗齐齐摔在地上。
正摔在李侍郎的眼前,他忙去看,却见那两册卷宗上的内容别无二致。
……怎么会!
孙司寇见此,拉着李侍郎又给文公行礼要认错。
彦文公却道:“侍郎心思缜密,并无错处,你二人起来罢。”
而随后,他却怒道:“让周仪过来!”并没有称太子或是父亲对儿子的昵称,而是直呼其名,文公确实怒了,一为周仪所为,二为他拒不承认的态度。
尚申殿内一时寂静,无人言语。
一刻钟后,差人去遣的太子没有来,倒是周长宁不约而至,几乎是闯进了殿内。
周长宁与卫元歆进宫后,卫元歆说他剑上的装饰遗落在宫内,要去寻找,她没有同他一起去,二人约定在韶华殿汇合,而她自己则又去了无华殿,自是进不去,只能在殿外转悠,遇上尚申殿里的人来此,大致了解了情况,心中一惊,二话不说要去看卷宗。
彦文公见是她,由于李侍郎先时提过,并不觉得她来尚申殿有什么异常,只让她尽快返程,不要耽误夷国使者的时间,没说别的。
周长宁拾起地上的两份卷宗比对,眸中满是气愤,本能地问道:“卷宗都由谁经手过?”
彦文公这才知道她的来意,然而殿内还有外人,不便发作,他抬眼向内侍看去,内侍会意,请孙司寇和李侍郎离开。
“朝政之事由不得你干涉!若你不愿主动离开,孤便只能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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