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安排到他身边的人,虽然他查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虽然他心底也清楚你不是,但……我怕他会为了终止一切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所以,我对他坦白了一切,我告诉他,当年的我,为了国,当年的你,只是听了我的讲述后而心疼他。”
心中疑惑得解,又听他所言并无不妥之处,我心下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问:“那皇上……没有再疑心什么了吧?”
秦寒微微低下头笑了笑,穿着寻常布衣的他,倒是又让我想起昔年初见他时的模样,一身布衣一把剑,侠客江湖。
他低叹道:“怎么会不疑呢。我先与你相识,又送你入宫,我策马救你,又与你一同摔下悬崖一同失踪,你被冤我助你、替你求情,又为了你道出了瞒他多年的事……还有比这些更不让人疑的吗?自古君王哪有不疑的,兵权、女人……罢了,如今我一介草民,倒是能潇洒自在地逛一逛这个我守了多年的大好河山了。”
是啊,怎会不疑呢,我轻轻笑了笑,笑得甚是无奈。
我问他:“当年你在同安待了几个月,朝廷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他答道:“我驻守西域地界五年,那年是最后一年,我归来后皇上赏了我几个月的休息时间,我本想用那些日子走一走这个江山,哪知刚去到同安便碰见了你……”他静默下来,转过身去,抬起头望着无云的天空。
我轻轻地笑着接过了他的话:“碰见了我,于是又将那几个月的时光费在了‘国事’上。”
“你恨我吗……是我让你入宫,是我让你熬了这么多年难熬的日子,原本你应该在那个小县城里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在闲适的日子,原本……这一切都不该有的……”
“你也没有强迫我,是我自己答应了要来的,这都是命,我怨不得任何人。”
秦寒收回望着天际的视线转过身来,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寒风又起了一阵,天上纷纷扬扬地开始飘起了雪花儿,我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对他道:“寒冬腊月里天黑得早,这几日天气又不好,你赶路也艰难,若是没什么事了的话,你便启程上路吧,别耽搁了时辰。”
秦寒的眼睛细微不觉地颤抖了几下,他转过身缓缓朝马儿走去,却又忽然止住了脚步,他回首问我:“若是当年我没有选择让你入宫,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凝神片刻,答道:“或许吧。”
他神色哀惋:“若是当年我能够看清自己,能够早点明白过来就好了。”他走回我身边:“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了你……却又放开了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你最先爱上的人明明是我,最先与你相识的人也明明是我……是我,是我放弃了一切了,是我的错……错到连究竟什么时候爱上你的都不知道……”
“不。”我出言打断了他,“先与我相识的人不是你,我最先爱上的人也不是你,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你是错了,你错在误以为我曾经爱你,你错在因为这份爱而使愧疚缠身,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
秦寒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迷茫,我抬手轻轻拂去飘落在他衣上的雪花,低低地笑道:“因为我就是姚氏,那个你们都以为死在了刑场上的姚氏。”
秦寒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继续道:“昔年我爹获罪,姚家覆灭,唯有我逃了出来,至于是如何逃的你也无需再问了,我只想说,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逃不掉,即便是去了那个离长安甚远的小县城,命运也依旧能让你恰好在那个时候碰见了我,你以为我对你的爱,你以为你对我的愧疚,其实全然都不存在,也许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那你这些年的失忆……”
“那是真的。”我轻笑出声,“这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的,让我刚入宫不久就失了记忆,又让我在我爹被洗去冤屈之前记起了一切,我都不知道,我来这里走一遭,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寒的眼中含着几分心疼,我面中带笑继续说着,声音却哽咽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多年都在为姚家一案搜寻证据,还有其他那些为此事出力的朝臣们,我没办法一一道谢,还有皇上……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也恭喜你终于得偿夙愿,可以去当一个侠客,闯荡江湖了,不过你得记住,在我的事情上,你没有任何错,你也不要后悔曾经为什么让我入宫,因为即便我不入宫,也只能在外头孤独终老,我不会嫁任何人。”
寒风肆意而起,雪花纷纷扬扬落了满身,秦寒的眼眶红红的,他紧紧握了握拳,然后扬首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对我道:“好,今日一别,只怕此生再不能见,秦某只愿娘娘,余生安好,保重。”
“等等!”秦寒说罢转身欲纵身上马,我却突然瞧见了他腰间的那把剑,我骤然惊呼叫住了他,“那把剑……那是……”我指尖颤抖地指着他腰间的剑,双眼瞪得老大,因为那剑我实在太过眼熟,许多年前,它在我爹的身上。
秦寒见我所指,将剑取下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你认出来了……这是姚将军的。”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曾经也在烽火军待过,我是姚将军带出来的人,当年带兵去西域的前夕,他将这宝剑赠给了我,他说我是大俞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说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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