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看极了,像是...”
水汷笑了笑,捧着她的脸,道:“像是你的眼睛。”
“我站在船上,看这日月之行,星汉灿烂,那时我在想,你若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在我身边,这大海星辰的波澜壮阔,才不算辜负。”
水汷说的美景,宝钗曾在书里读过。
书里说大海一望无际,说日月皆出在其里,说海上的银河是何等的璀璨,书里描写大海景致的句子,要比水汷所说的华丽的多。
当年宝钗翻书时,看过便也放在一旁了,并不做他想,然而今日不知为何,水汷所说的大海,却让她有了向往之心。
宝钗的眸子明明暗暗,胸中柔肠百转千回,却也只道:“可惜我不曾见过。”
“会有机会的。”水汷道。
怎会有机会?
京中皇子皆丧,朝中事物如一团乱麻,北疆烽火又起,件件事情堆积起来,足以让这个刚立国不过百年的帝国走上绝路,这种情况下,又怎会有时间去追寻星辰大海?
除非...
宝钗心中一惊,抬头去看水汷,见他面色如旧,只是沾染了几丝疲惫,这才慢慢打消了心里惊世骇俗的想法。
这些不过是男女之间风花雪月的情话,听听也就罢了,做不得真。
水汷的手放在宝钗发间,她的发漆黑如墨,光滑如稠,他爱的不知怎么好。
只是恍惚间,他想起了母亲所说的一些话。
水汷微微皱眉。
宝钗在他心里自然都是好的,温柔敦厚识大体,临危不惧智计多出,然而在南安太妃那里,宝钗却太过敦厚了,临危不惧,也就成了对他的死并不太在意了。
南安太妃前半生被南安王保护的很好,后半生被水汷保护的好,地地道道的一个小女人,丈夫孩子便是她的天,她的全部。
一个以丈夫为天的人,自然不明白宝钗为何在得知丈夫死讯之后还能这般震惊,从容不迫地处理事情。
南安太妃虽然知道南安王府在夺嫡之中脱颖而出全是宝钗的功劳,但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一个女人,怎么能对丈夫的死讯这么淡定呢?
南安太妃想不明白。
好在她出身大家,涵养仍在,也仅仅是不舒服了,并未给宝钗使绊子、摆脸色,只是心里不舒服,难免在水汷面前提了几句,谈起了子嗣的问题,有意再给水汷娶上一门侧妃。
水汷迎娶宝钗之时,朝中形势并不明朗,再加上彼时都传他病危难治,权势虽好,但也要有命享用才行,京中勋贵对他并不敢多加亲近,自然也就无人敢嫁女给他。
然而此时大事将定,水汷一时风头无两,那些原本不敢嫁女的权贵之家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回头再看水汷所娶的王妃,不过是一个皇商之后罢了。
区区皇商之后,怎能配得上权势倾天的南安王呢?
甚至再往深的地方想一层,以后的九五之尊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招标的事情。。。
☆、施恩
宝钗看着水汷高大的身影走出宫殿,夕阳西下,他的影子拉的极长,一点一点,从宫殿度到台阶,再到消失不见。
宝钗知道,水汷要去南安太妃那里,也知道他要去的原因,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这个世道,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态,恩爱如她的父母,父亲在世时,也有着几房姬妾,父母尚且如此,更别提她与水汷了。
水汷如今的身份,纵然不主动纳妃,也会有大把的人家把女儿送上门。
宝钗前几日还在南安太妃殿里见到了一个姑娘,说是南安太妃哥哥家的小女儿,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一般,嘴巴也很甜,见到了她,便拉着她的手,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的极是亲热。
到底是双亲俱在的人,又是最小的女儿,家里难免娇惯些,虽略同人情世故,但火候仍不到家,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里面的打量,以及一声嫂嫂不曾叫的疏漏,让宝钗很难把她当成一个小表妹。
又或者说,此妹妹不同于彼妹妹。
水汷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吗?
宝钗不知道。
她只知道,堆积成小山的折子是水汷没有批的,如今在水汷面前伺候的小太监被大臣们骂的狗血淋头,见了她便不住地磕头,直呼娘娘救命。
那折子着实堆压了太久,宝钗看了都不像话,更别提天天被老臣们换着法骂“断子绝孙的王八羔子”的小太监们了。
文臣只是骂人倒也还好,若是遇见个脾气暴躁的武将,说不好便是一挥铁拳,轻点脸上肿个几日,重点眼珠子都要淌了。
太监都是去了势的,不算个“完人”,文臣武将们自持身份瞧不起他们也是常态,况又不敢去问水汷为何不批复他们的折子,便只能把火发在太监身上了。
太监们在前朝挨了骂,受了打,可也不敢去触水汷的霉头的。
水汷是从“蛮夷”之地过来的,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如今留中不发折子,是为了煞一煞京中臣子的威风,损损他们的锐气,如今去让水汷批折子,可不就是去找死吗?
更可恨,水汷略微皱一皱眉头,便把他们吓得手软脚软的,哪里还敢提批阅奏折之事?
太监们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来找宝钗。
一来宝钗心善,二来水汷也颇为宠爱她,她略微吹吹枕头风,可比他们把头磕破来的更有用。
小太监们不过十五六的年龄,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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