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抽根烟,下意识地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却不见烟盒。
这时,他又开始有些头疼。脑袋里闪过一段他从抽屉里拿出烟,坐到沙发上,边抽边跟阮心说着些什么的画面。
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
耿东的记忆凌乱得很。
他撑着桌子,捂着脑袋,疼得想叫阮心进来帮自己揉一揉。可是总是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萦绕在心间,让他无法开口。
阮心下班时,没有坐公交,也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耿氏大厦距离她现在住的小区,大概要两个小时的脚程,她现在还穿着高跟鞋,走那么久的话,肯定要把脚都磨起泡了。
她都知道。可她现在就是情绪低落地想在人群中走一走,借着晚高峰的人潮,让自己融为其中的一个小小尘埃。似乎这样,自己的悲伤也能变得渺小。
过马路时,她走到一半,刚好绿灯变红灯。她站在斑马线的正中央,茫然地看向四周,无数辆大车小车在她身边呼啸而过。她只要往前一步,或者退后一步,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让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活了四辈子、重生了三次,仍旧没什么长进。喜欢的人依旧是听了父母的话,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突然笑了,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命运。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住她。
阮心转头看,竟然是耿东不知何时从她身后赶来,趁着绿灯,硬拉着她,快步走到对面。
走到安全的路边之后,耿东没放手,仍然拉着她,破口大骂:“你过马路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不要命了吗?竟然在马路中间发呆?”
阮心此时的内心很平静,完全不像第一次跟夏易分手时,要死要活地像中了邪一样。
她低头看着耿东握紧自己的手,却很怕日后会跟他闹得像跟夏易一样不欢而散。所以她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想着不如跟他到此为止,起码以后回忆起来,大部分都是美好的记忆。
耿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有种自己好不容易抢到的购房指标,突然又被开发商要回去的感觉。
他在准备出发赴今晚的饭局之前,坐在车里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选择言而无信地推掉今晚的这门相亲。他想,自己又不会跟人家发展什么关系,又何必耽误人家时间呢。
想起阮心听闻自己要相亲时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马上回到耿氏大厦,想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觉,但阮心已经下班了。
他又马上跑到监控室,调开录像,查看阮心在大门口坐了什么车回家。最后发现她竟然选择了步行……
耿东觉得自己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女人,走两个小时,不累吗?一边觉得她傻,一边跑出了耿氏大厦。
等他站在阮心面前时,想对她说:我不管是不是幻觉,总之,我喜欢你。
可是正要说出口之际,又忽然想到,阮心不知道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所以告白的台词是不是应该换一换?就这么一想的功夫,导致他卡壳了。
阮心猜想,他该不会是推了相亲吧?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怕自己又会失望,于是强压下这种想法,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接着在路边打了辆车,尽快地离开他的视线。
耿东无奈地掐腰看看人来人往的周围,想想今天还是算了,这环境气氛也不适合表白。来日方长呢,自己要给她最好的。
回到家之后,阮心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可等身边的环境都静下来之后,她的心里就乱了,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盖到脸上擦眼泪,一张哭湿了就再盖一张。盖在脸上的纸巾太多之后,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怕自己万一憋死又得重生,慌乱中把脸上的纸巾都扯掉。
扯完之后,想想自己的举动,觉得真傻,傻得她恼羞成怒,生自己的气,也生耿东的气,气他怎么能答应跟别人相亲!但现在的她又没资格生他的气,所以只能撒气。
她拿起手机拨打他的号码。
耿东看到来电显示后,开心地笑着说了声“喂”。接着就听到阮心带着哭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如果你能跟别人共谐连理的话,我祝福你,我不会妨碍你的幸福的。等这场金融战打完,我就辞职。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阮心说完,挂掉电话,手机关机。
耿东觉得莫名其妙,但阮心的电话打不通,他想干脆去她家里跟她把话说清楚。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来……是夏易。
半小时后,耿东开车来到祁光山山顶。
秋夜寒凉。
夏易穿着花里胡哨的卫衣,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红色的超跑车头。
耿东关上黑色的车门,走到他身边,跟他要了支烟。
夏易问:“不是戒了吗?”
耿东说:“心烦。”
夏易又问:“因为金融战的事?”
耿东说:“因为阮心。”
夏易听完,又抽了两口,把剩下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踩灭。
他站起身,看着远处的夜景,双手揣进卫衣兜里,想了想,回头问:“如果我放弃这次的金融战,你愿意把阮心让给我吗?”
耿东吃惊,反问:“你不是刚结婚吗?”
夏易瞥了他一眼,心想:重要吗?
耿东把抽到一半的烟也扔了踩灭,走到他身前,正色问道:“你跟阮心还有联系吗?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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