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占点嘴头上的便宜,我让她吃的却是结结实实的大亏,要不是彼此实力相差悬殊,真想问问她:泔水好喝吗?
张小拴叹了口气,“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周锦握了握他的手,“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急。”她没来他们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让他们一直这样困顿下去。
第2章出事了
眼看天都要黑了,李氏还没回来,一个赤脚大汉却跑了过来,急赤白脸嚷道:“小拴,快,快去河边,你爹出事儿啦!”
张小拴心头“咯噔”一声,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雪白一片,整个人傻了一样呆立在原地,没有了反应。
周锦急忙过来推他,“哥,咱们快去看看吧。”
兄妹俩互相搀扶着到了沔河边的时候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人群中传来李氏凄厉的哭声,当真是闻者心酸听者落泪。
两个人鼻头也发红泛酸了,直觉中就没有好事。
张小拴一向病弱,这个时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拉着周锦从人群中挤过去,就看到张大憨满身是血躺在一张芦席上,身体都肿胀发白了,眼睛却还圆圆地瞪着。
张小拴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跪爬着来到张大憨身前,也跟着抚尸大哭。
因为两人的手还抓在一起,周锦被他带倒了,想到养父的善良和疼爱,也不由得泪流满面。
她知道,这么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逝者已矣,总要入土为安才行,可是养母和哥哥的悲痛若是不发泄出来也不成。正酝酿着该怎么劝解,人群外再次传来哭号的声音。
紧跟着胡氏使劲推开人群,一把将周锦推开,拍着张大憨的身体就扯开了嗓子:“我苦命的儿啊!”
这一嗓子震天响,把周围的动静都压了下去。
很快人群外又起了骚动,张大憨的爹张老蔫,两个兄弟也都挤了进来,一看地上躺着的尸体,都忍不住放声大哭。
胡氏哭着哭着,忽然抬手就朝周锦脸上扇去,“都是你这小扫把星!要不是你,我大儿子怎么会死了!”
张小拴虽然哭着,手中却并没有松开周锦,因为察觉奶奶来了,甚至还把周锦往身边带了带,此刻见周锦要挨打,赶紧往前一扑,将周锦严严实实挡住。
胡氏这一巴掌就结结实实拍在了张小拴后背上,张小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周锦吓了一跳,既没想到胡氏会下这样的重手,也没想到张小拴会这么护着自己,赶紧扶住他问道:“哥,你怎么样?”
只是一瞬间,张小拴的脸就迅速灰败下去,连眼皮都撩不起来了,身子软软靠在周锦身上,气若游丝地道:“小锦,我没事……”他很庆幸,这一巴掌没有拍在小锦身上,要不然,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住!
周锦鼻子一酸,她何曾这样被人维护过?心里暖暖的,又无比愤怒,正要给胡氏一个教训,就见李氏已经冲了过来,张开双臂,母鸡护雏一般将兄妹二人护在身后,也顾不得擦脸上的泪痕,问道:“娘,大憨才刚走,你就这么容不下我们娘儿们?”
胡氏虽然平时有点不待见张小拴这个药罐子,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子,也没想着怎么苛待他,方才这一巴掌她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气,自然知道是有多大的力道的,当下也有点发懵。
尤其是看到张小拴吐血,心头也是跟着突突直跳,脸色有点发白,这要是大孙子出个什么意外,那就是被自己打死的……
可当李氏扑过来质问她的时候,她又立刻变得理直气壮,“我是要打那个祸害精!谁知道小拴会突然扑过来?”
李氏转身把张小拴抱在怀里,一看张小拴的模样,更是哭得哽咽难言,闻言忍不住争辩:“娘,您这是什么话?小锦怎么就成了祸害精了?她祸害过谁了?”
“要不是她,大憨怎么能死了?”胡氏把眼一瞪,“这就是个丧门星!”
“哎,老张大娘,这话您就说错了啊,”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了,说道,“我和大憨哥是一块儿去网鱼的,我们遇见了打头风,您瞅瞅,我也受了伤,当时场面太乱了,等风过去发现大憨哥不见了,我们一找才在船底找到了他,他碰到了头,估计是晕过去了,才掉进了水里,要不然凭他的水性,怎么会出事儿?这是个意外,和这小丫头有什么关系?”
一同出船的几个人都纷纷过来帮着说话,“就是,杨河那么大,遇到打头风是常有的事,要到了通天河,风浪还更大呢!哪是咱们这沔河能比的?”
胡氏一时没了话说。
忽然人群外头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我说大嫂,你可得把眼睛擦亮喽哇!”
这声音一出,大家伙儿都静了静。
为什么呢?这说话的人是张老蔫的兄弟媳妇儿杨氏,早些年跟张老蔫这一大家子都闹掰了的,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来说话的?
杨氏推开人群挤进来,眼睛看着周锦,口中“啧啧”有声,“我说大嫂,你就没看出来,这个小锦丫头长得跟你这大儿媳妇儿还挺像的?为啥她要对一个捡来的丫头这么好?我平常可没见她对那些侄子侄女有多好啊!”
人群更静了,人们纷纷打量周锦和李氏。
李氏是从外乡嫁过来的,年轻的时候是沔村最俊俏的小媳妇,虽然如今风吹日晒日夜操劳长了一些皱纹,可是底子还在,比同龄的妇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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