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十分明显。
只是,玉坠怎么会突然发热起来?
谢流韵先是不解,而后想到某个可能,顿时脸色大变。
这个白玉坠,正是她重生回来的关键,除了她坠楼那次之外,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偏偏今天出现异状,难道是……
心里忐忑不安,坐立不定。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起身之后匆匆向潘家园的大门口走去,心想至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以观后效。
越走,她胸口的玉坠越热,她越是心慌。偏偏越忙越容易出错,她步子迈得太快,和一个锁着肩膀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时,只觉得肩膀被撞了下,而后听到“扑通”“哗啦”两声响,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哎,你别走……”中年男子拉住谢流韵的胳膊,大叫道。
谢流韵正心慌,猛地被人拉住胳膊,反射性地往外挣,怒道:“你做什么?”
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指了指地上的运动包,道:“你把我的古董撞到地上了,里面可是有价值不菲的真品,现在全碎了,你看怎么办吧?!”
理智回归,回想起确实和这人碰了下,谢流韵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好路……”
“说对不起有用吗?我的这件汝窑瓷碗值好几十万,现在一文不值了,你一句对不起就这么值钱?!”中年男子余怒未消,面色极为难看。
他蹲下身拉开背包,里面果然有只天青色的瓷碗,瓷碗上明显已经有道长长的裂纹,边上也有磕碎的瓷片。
原本有背包缓冲,未必会碎,可架不住他的背包底部还装了块黑溜溜石头似的东西,质地坚硬,磕碰之下,不那么坚硬的瓷器定是经受不起。
谢流韵面色难看,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若真是古董,那她今日卖了自己也还不起。
越是关键时候,她反而越冷静,索性也蹲下身,边帮中年老子收拾,顺便估摸下到底值多少钱。
等她上手,就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个人,分明就是个碰瓷的!
第5章碰瓷
《格古要论》说:“汝窑器,出北地,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土脉滋媚,薄甚亦难得。”
汝瓷名列中国五大瓷器之魁首,釉色极美,引人追捧。然而传世珍品极少,南宋时已有“近尤难得”记载,流传至今的珍品不过几十件。
明代前期景德镇德御厂曾一度仿烧,清代雍正、乾隆时更有年希尧、唐英等督窑大量仿烧,但鲜有乱真者。民间曾有有句话,叫做“总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之所以提这么多,是因为她手里这个天青色的瓷碗,论年代,连民国都到不了,根本就是现代制造的,釉色、器型粗劣得很,估计在陶瓷店里连三四十块钱都要不了!
那中年男子却仿佛碎的是他的五脏六腑,表情痛苦万分:“几十万啊,我家儿子能不能上大学,全靠这个碗了,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猛地扭头,抓住谢流韵的胳膊不放,恶狠狠地说:“你得赔我,赔钱,不赔别想跑!”
若不是他眼神里隐隐流露出几分龌龊,谢流韵还真被他的演技骗到了。
论表演,谁不会呢?!
她当即露出疑惑的神色,讷讷地问:“这是古董?看着不想呀,不会是……您家吃饭的碗吧?”
中年男子噎了下,随即更是怒发冲冠,他一把抢过那只天青色碗,唾沫星子喷到了她的脸上,色厉内荏地道:“小姑娘家家别乱说,懂不懂古董呀你?这可是五大名窑之一的汝瓷,你才见过几个?我这可是专家鉴定过的,能进博物馆的真品!值好几十万的!”
说是这么说,他的眼神里露出几分紧张神色。
谢流韵也不揭穿,直接露出惊恐的神色,看着那只天青色的小碗束手无措,看神情似乎要哭出来了:“这,这么贵……我没钱,赔不起。”
“没钱也得赔,我不能白白亏了这么多钱。”中年男子的眼神隐晦地往她的胸前溜了一遍,面色却依然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谢流韵咬着嘴唇,眼睛往四处瞅,像是要找个人求助。偏巧这会儿人少,周围的地摊主埋头不理会闲事,游客们也深奉“不趟浑水”的要诀,只有几个人远远地望着,也不靠近。
她失望地收回视线,再瞧了眼手中的天青色碗,小心翼翼地问:“我也是刚毕业,没什么钱,能不能少赔些?”
中年男子咬咬牙,比出两根手指:“至少二十万,不能少!”
“……”
谢流韵的全部家当,算下来连三万块钱都不到,二十万?若不是她心里有底,这个时候怕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刚才环顾了一周,没发现有像中年男子同党的人。再说,要是有同党,这个时候怕是也出来和稀泥了。看来这个碰瓷的是孤身一人,这种情况比她想象中要好对付。
她原本想找个借钱的理由打电话报警,以她手里的录音还有这摊不值两百块居然敢要价二十万的“古董”,告一个诈骗罪妥妥的。谁知,原本发热程度还可以忽略的玉坠这会儿温度飚地厉害,简直到了发烫的程度。
对未知的恐怖导致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再加上忽然涌上来的强烈饥饿感,她的心脏扑通通跳得厉害,张口还没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
中年男子傻眼了。
他就是附近的二流子,混混,整日无所事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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