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跌跌撞撞走到路上,行人匆匆,我忽然觉得自己四周空无一人。回头看了看靠右边那个包间的窗户,一个人影似乎消失得像幻觉,或者根本就是幻觉。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谢花容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季揽串通一气的呢?不对,根本就不是,这个话本子的故事一开始便是忍辱负重委身青楼只待时机便是一个报恩的故事。
或者是说,那个我一开始在泯华楼遇见的缩在角落,却是安之如怡的女孩子一开始便是为了那个人。脑子里想起谢花容给我说的那句“星澜,你去的不过是另外一个泯华楼。”对,确实如此,心甘情愿囚禁于此,真是贴切。只可惜,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一开始是这么个意思。
倘若我早知道了,那,那我又能怎样?
我不能怎样。
脑子中一片茫然,我甚至不愿意在细想她可能做过什么,小二说,她是他最宠爱的侧妃,谢花容踩在我血上的爱,你真的有了吗?
不知不觉走到医馆,大夫见我脸色不好,抓住我给我看病,我没有力气再挣扎,由着他把脉,心中一片茫然,慕止是今天走的,这会我忽然很想他。
大夫把完脉,捻着胡子一边行云流水写药放,一边嘱咐道:“初有孕要注意保养,切记不可以劳心费神。”
我跟着摇头晃脑问道:“晓得了,你们医馆可有一个叫九九的姑娘。”
大夫见我一脸不上心,无奈抬手道:“带她去病房里。”
我委身谢过,跟着往屋子后面走,走了几步顿住了,转身拽住大夫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我有孕了?”
大夫一脸你才知道的神色悠悠道:“才一月有余,夫人之前伤了身子,这胎怀得不稳,小心方可留着孩子。”
手摸着自己的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个孩子,我期盼了那么久,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时候有的。慕止,你可知现在便是两个人在候着你。
我伸手退了门,屋子里有些阴暗,九九坐在一个没有光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有些出神看着墙上一扇小窗户,不知再想些什么。神色十分呆愣,我迟疑了一下唤了一句:“九九?”
那张脸转过来,原本是活泼明媚的脸上,死气沉沉一双眼睛似乎不能看到我一般,没有任何神色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中一惊,小小退了几步,手摸上了小腹,吸了一口气,勉强笑着进了屋子。
九九死死盯住我,直到我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轻声问:“身子可好了些?”
她低下头,我再看不清她的容貌,全身散发着浓烈地抵触我的气息,我出声道:“可是这里住不习惯,不若我带你回府中?”说完我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
她受惊一般往后退了几步缩在床脚看着我,眼里迸发出克制不住的浓烈的情绪,我想起前几日王伯说九九的嗓子是废了,心中一酸。不知再说些什么,偌大的一个慕家便只有她活了下来,我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恨不得一把抓住她的脖子问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慕家的人会毫无察觉。
可是,我不能那样,九九眼里的神色,我清清楚楚,是恨意。
尽管她是很平静地看着我没有哭也没有笑,但是那种恨意用眼睛最直接地射到我的心里。我不晓得,我离开渝阳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恨我,恨这样一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姐。
但现在不是对我开口的时机,或者说她现在是觉得不会对我说一个字,也说不出一个字。
沉默了片刻,我将有些颤抖地手往身后藏了藏,抬眸道:“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起身,看着九九依旧是蜷缩的姿态,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语,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我转身往屋子外面走。
身后忽然传来了“啊啊”的极力的嘶喊声,我转过身边看到九九双眸猩红,披头散发手上拿着的簪子对着我刺过来。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她扑倒了地上,簪子上的花纹划破了她的脸,她却是浑然不知疼痛一般,继续拿着簪子向我扑过来,我想尖叫,可是我喊不声音。
脑子里是驱散不了的惊恐,手心满是汗,死死护着肚子。她似乎也发现我护着肚子的动作,停住了动作,呆在原处,脸上忽然开始怪异地笑。
我头脑中一片空白,只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扭曲笑容癫狂的女子。
医馆的人听见动静过来被九九的样子下了一跳,急忙将九九扶起来往床上按着,九九身子被他们拉扯着,一双眼睛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地盯着我。
一个药童走过来看着我,试探问了一句:“夫人,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屋子,外面艳阳高照,我却觉得似乎已经是寒冬九月了。
直到回来府中,我满脑子还是谢花容看着我是眼中无尽的哀愁和九九诡异的笑容交错不断,疼到脑子似乎要炸裂开来。
我蜷缩在屋子里将自己裹在肚子里,手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予卿端着粥走进来,面色担心地看着我。
我木木看着她将粥放在桌上,向我走过来,叹了口气抱住了我。低声安慰道:“小姐,没事的。”
我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想告诉她,我没事,予卿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有宝宝了。
只是,我才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急得额头上只冒汗,手舞足蹈看着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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