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唱,他收回那种凝视的目光,我胸腔里的小鼓才停止了响动。
弯腰鞠躬后,我从左边的木阶下去,继续站在暗处欣赏其余女子的歌唱和舞蹈,偶尔我会瞟他几眼,他看每一场表演时都是那么的认真,认真的让人跟着他一起沉醉。
他没有任何点评,全程不言不语,脸上也没有平常的温润,这般严肃的模样,不由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今日一场审核,出人意料的是竟没有一个人被淘汰,大家一头雾水,不明白是审核的标准太低,还是杜三爷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人们在后台忐忑地闲聊,棕色的木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接着缓缓而开,杜若笙笔直地站在门中央,他挺拔的身姿俊逸脱俗,那张英隽的面容依旧很严肃。
屋内的人们自觉地噤若寒蝉,待她们反应过来后,尊尊敬敬地称呼他三爷。
杜若笙的目光在屋里环视,他突然将鹰隼般的眼眸定在了我身上,旁人皆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正紧张地左右转动眼珠子,杜若笙便一步一步地走近了,他停在我的面前,朝我伸出白皙的手掌,出人意料地温言道:“是我想要的人,跟我走吗?”
我呆了有片刻,茫然地抬头看他,我又低头凝视着他向我伸来的手,只觉此刻发生的事像在做梦,不可思议极了。
他没有重复话语,也没有催促我,而是耐心地等待我的答复。
旁人的下巴仿佛掉地,她们的幸灾乐祸已经转变成了羡慕和酸气。
丽珠的笑脸僵得像个僵尸,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处,牙齿似乎在磨动,一张美脸充满了不甘心。
“走。”我缓缓将手放在杜若笙的掌心里,他忽地十指相扣攥紧了我的手,他朝我温暖地微笑,稍微用力地牵着我往外走。“假小子,不许反悔了。”
我愕然地瞧着身侧的男人,脱口问他:“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卖花的那个,我的脸一直遮的严严实实啊...。”
清净的走廊里,杜若笙猝不及防地将俊脸放大在我面前,他在我耳边醇厚低语道:“灰扑扑的样子可以变,声音可不会变。”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抬眸斜瞄了他一眼,声如细蚊道:“三爷今日可是在深思熟虑的选人么?”
杜若笙离远了我的耳边,他颔首,言辞恳切道:“是,入眼的不多,丽珠、莫莉、乌宛宛以及你,丽珠有嗓子有美貌,但是性子不佳,不管有多美也显得乏味,你的皮相虽然及不上她们,可是你让人舒服,除了你,她们都是一个类型的女子,”他转头,捏了捏我的脸庞,嘴边漾着浅笑:“你这张小脸有发展的前途,耐看温婉,又干净的戳人心窝子。”
他又低喃:“看过太多肮脏的事,就开始喜欢干净的东西了。”
对于他的夸赞,我并未高兴,而是心虚,我一点不像表面那么干净,我深深记得我杀过人,于是,我扯着杜若笙的衣角,抿嘴问道:“你对干净的意思只是外貌吗?”
杜若笙的脚步缓缓放慢了,此时已经走到了夜巴黎的大门口,温暖的日光下,他的短发染上了一层光辉,他光洁的额头明亮清爽,硬朗的鼻梁弧度恰好,他漫不经心道:“一忠诚,二不能有异心,三不忘初心。”
我心底稍微踏实了点,腼腆道:“你说的这些都简单。”
杜若笙的指尖轻抚着我的侧脸,他扯唇讽笑道:“是吗?于有的人来说,很难,人得势了容易忘记初心,容易被诱惑勾走,上层阶级的男人不止我一个,你以后会跟着别人跑吗?”
我摸了摸鼻子,答道:“大抵不会。”
杜若笙一把勾过我的脖子,轻易将我拽进了他宽厚的胸膛上,他像一条蛇在我的头顶上方吐着凉凉的信子,杜若笙的语气凉薄道:“如果你想走了,我会放你,可一旦你背叛我,我没那么好说话。”
他眼底寒意十足,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天真地抬脸问:“三爷,我现在反悔来得及么?”
杜若笙的眼睛转瞬含笑,他捏起我的下颚,似笑非笑道:“你说呢?”不知他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毛瑟枪往我脑袋上轻敲,话语危险道:“不知道子弹穿破小脑瓜的声音是嘭还是嘣呢?你想听听么?”
我双腿一颤,连忙环住杜若笙的腰身,我扬起小脸,温顺地眨着眼睛,乖巧道:“三爷,我要跟着你生死相依,天涯海角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绝不背叛你。”
“说的不错。”杜若笙笑盈盈地抚摸我的后脑勺,他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亮眼极了。
下一刻,杜若笙拿枪的手藏进了后背腰,等他的手再拿出来时,毛瑟枪已不见。
杜若笙将我带上那辆黑大车,他绅士地帮我打开车门,我受宠若惊地坐进去,他上车后,对前方的司机命令道:“阿正,回紫荆园。”
阿正规规矩矩地说了声是,便扭钥匙启动了汽车,他连按两下喇叭,才向路中央由慢到快地行驶。
杜若笙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他缓缓阖上眼帘,开始闭目养神。
我轻声地问:“三爷,紫荆园是哪里?”
他回答,“你以后住的地方。”
听这名字想来与建园那样的地方并无二致,我又问:“以后我还要去夜巴黎吗?”
杜若笙的手放在西裤上有节奏地轻叩,他微微睁眼,侧目而视,“每个星期去一次。”
我想去租房里拿东西,也想回去向肥婆房东退房,可是看见杜若笙闭上眼睛的冷清模样,我的麻烦话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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