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他一直心心念念听到的消息传来,内心却无半点波澜。陶筠的消失,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时间好像回到两年前,历史又重新显现。
“目无军纪,擅自违抗命令,当军事法庭是摆设吗!不要以为过去立过功,就可以肆无忌惮,我们是人民的队伍,不是个人拉帮结派的江湖匪帮!”
“……你态度好些,认真检讨,我尽量给你争取……”
那一段掉进深渊的日子,有人指责,有人惋惜,有人劝诫。但就是没人明白,失去了一个当成大山仰望的人,失去一站指路的明灯,是多么巨大的痛苦,足以毁掉一个人。
现在,他似乎又失去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马成龙悄悄溜进来,想吓吓冉靖,冉靖猛一转身,反骇了他一跳。
他摸摸鼻子,讪讪道:“林滔想学美国总统,搞个就职典礼,真他妈有钱烧着了。”
冉靖没反应。
马成龙继续:“他还说,他那边缺个司机,让我回去给他开车。”冉靖抬起了头。
马成龙压低声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林文升要拿你开刀,他怀疑你和郑启阳给他下套……”
话还没说完,有人敲门。
进来两个穿警服的:“谁是冉靖?”
马成龙抬手,指着冉靖:“他。”
戴上手铐那一刹,冉靖觉得自己的人生可以写成一部传奇了。
*
酒会的前一夜下了一场大雨,大街小巷都被浇透了。酒店的工作人员紧张了一整夜,雨季到了,生怕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还好天公作美,天亮以前天就晴了。市政效率很高,早高峰来临前,路面积水已清理干净。
林氏父子抵达酒店时,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已布置停当。
林文升兴致高昂,尽管郑启阳失踪让他心生不快,但今天是大日子,他尽力压制住那股沮丧的情绪。身边没人的时候,他仍忍不住想,谁向郑启阳透漏了风声,明明他的人都到地下停车场了,却让那小子溜了。
几天前,冉靖被警察带走的同时。也有一伙人潜入了郑启阳公司地下停车场。林文升有交代,只要留他一口气,打伤打残都无所谓。这是相当隐秘的事,派去的也都是跟了林文升多年的人。怪就怪在,郑启阳好像早已知晓似的,直到夜深都没有出现。等停车场的人察觉不对劲冲上楼时,早已人去楼空。郑启阳就像会法术似的,消失了。
林文升大怒,他身上远去的江湖匪气归位:“他不是孝子嘛,把他老娘抓来,不信他不现身!”
很快,他再一次震怒。又扑了空,邻居说郑母去了香港。
森森寒气从脚底蹿至头顶,林文升头一次感到了恐惧。对郑启阳下手这件事,从头到尾,他只告诉过一个人,难道是他?
随即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他看到了潘健。
潘健和林滔碰了杯,小声问:“安排好了?”
后者打了个ok的手势,引着他朝楼上走。
迎面遇到的宾客纷纷朝他问好,里面不乏以前巴结郑启阳的人。林滔只一个感觉:爽。权力真是好东西,予生杀生。可惜啊可惜,郑启阳那种所谓的高级精英,也没看懂他这位绿林出身的岳父。
“你爸真是老狐狸,连我都被骗了,也不奇怪,他那样顽固的人,断然不会将一生心血交给外姓人。”方才向宁广武敬酒时,听对方由衷地感慨。
不得不说,郑启阳是个人物。集团查郑启阳的账,除了他制毒嫁祸给林氏,还发现一件了可怕的事情。他使了乾坤大挪移,早把公司业务从集团剥离开来,盘了出去。现在的公司是他重起炉灶重新注册的,和集团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就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瞒过了所有人,包括林雨薇。
提起林雨薇,想起那对母女眼泪婆娑的模样,林滔越发兴奋。报应,都是报应。
老头逼着林雨薇离婚,那蠢女人却死活不肯离,好像还怀孕了,老头让她打掉,她坚决不肯。女人啊,都他妈蠢。
眼前就又有一个。
宁稚荣也他妈不是省油的灯,原以为她和冉靖只是玩玩,哪知玩着玩着竟玩出感情了。因为冉靖被抓的事,和他闹过好几回了。
“这就是一场游戏,你玩过瘾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他妈犯什么混?!”
林滔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他有用的人,送钱送美人他眼睛都不眨,没用的,一脚踢开,仍然眼睛都不眨。就如冉靖,他进去后,林滔让马成龙给他带了句话,聪明点,不该讲的不要讲,等他出来的时候,一定亏不了他,想不通的话,就想想付茂春。他对冉靖,偶尔会有几分不忍,毕竟他帮了他那么多,可万一,真如老爹分析的那样,怎么办?何况,医疗器械厂被查封了,需要一个顶罪的。不把冉靖弄进去,还能把自己送进去吗?
于是,林滔腰杆挺得更直了。胜王败寇,自古以来都是王踩着寇的骨骸登上宝座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推开小房间的门,光鲜的女人靠在沙发上,望见来人,懒懒抬起眼睛,望见林滔背后的潘健时,大骇:“林滔,你出卖我?!”
林滔没搭理她,冲潘健做了个“请”的姿态,退了出去。
宁稚荣啊宁稚荣,你吃饱了撑的惹潘健干嘛,那是你惹得起的人吗?他耸耸眉毛,摇摇头。
*
陶筠此刻盘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膝头摊着一本打开的书,铜鸭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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