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
“站在这儿的都麻溜给我滚回部队去,回去后一人五公里越野,两小时的伏地挺身,我会派人跟着你们,谁敢趁机摸鱼,回头老子抽死他!”李炎刚瞪着眼睛下达命令。
“是!!!”
呼刷刷哗啦啦,一屋子特种兵瞬时撤退完全。
一时间,病房中除了许尉和安禾就只剩下了大队长李炎刚和副大队长张申。
“安医生。”李炎刚叹了口气,转头望向一旁的安禾道:“那群混小子不懂事儿,给你添麻烦了。”
“您言重了。”安禾恭敬地一颔首:“您跟许队聊着,我就不多打扰了。有事的话可以随时喊我。”说罢安禾就要转身。
“兔崽子们听风就是雨,嘴下没个分寸,回头我论斤儿拾掇他们,安医生不必太过烦恼。”李炎刚补了一句。
“劳您费心了。”安禾的嘴角微微弯了个笑,脸上的尴尬也不自觉地消褪了几分。
她迈开步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走出好远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右手不自觉地轻抚上胸口,微微有些紊乱的心跳自胸腔里一下一下强有力地跃动着。
她这是怎么了……
方才对着那一屋子热情友好的年轻特种兵们,解释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她却迟迟说不出口。
是他们没有给她解释的空隙?还是说她根本就是怕坐在病床上的那人脸上会露出不豫的神情来?
她安禾不一向都是神勇无敌的霹雳娇娃吗?
她安禾不向来都是干脆果决的总院一姐吗?
怎么一遇到跟许尉相关的事儿,她就彻底不拿劲了呢?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这点依旧没有变。
安禾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紧呡的唇线骤然绷紧,略显青白的薄唇之上透出一丝教人心悸的倔强。
……
“别看了,人走了。”张申笑着打趣望着门口方向微微有些愣神儿的许尉。
许尉看了张申一眼,末了儿头不抬眼不睁直挺挺地向床上一倒开始扮病号。
“挺尸呢你?!给我死起来坐直喽!”憋了一肚子问号的李炎刚走过去对着许尉就是一个暴栗。
“小爷病着呢!你倒是轻点儿!”许尉被李炎刚的大手劲儿敲得嗷嗷直嚎。
“你要是不想被老子掰折喽,就立马给我老实交代!”说着李炎刚斜了许尉一眼沉声道:“说,你跟刚刚内安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俩什么关系?!”
“没怎么回事儿。”许尉缓缓抬眼语气闲适道:“要领证的关系。”
“放屁!”李炎刚怒骂道:“你小子跟我这儿玩猜谜呢?赶紧招了,别逼着我去问人姑娘!”
“我说你可真够八卦的。”许尉眼皮轻轻一翻:“我跟安禾是旧识。”
“看出来了。人家方才给你留着面儿呢,没当着那群兔崽子面儿揭你短儿。”李炎刚看向躺在床上的爱将道:“继续。”
“她表哥是我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铁瓷。五年前我第一次见着她。”许尉缓缓开口。
“你他妈挤牙膏呢你?!”急性子李炎刚扯着大嗓门冲许尉嗷嗷:“问一句说一句,采访啊?!麻溜给我竹筒倒豆子!”
“五年前我对她就有那心思,等我想表白的时候正赶上队里要我出一个大任务,我合计着出完任务回来就跟她招了……”许尉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声音里却没了以往的痞气:“但出任务的途中出了点儿事儿……后来她没了那心思,我就也没再勉强。”
看着许尉不同于往日的表情,李炎刚和张申对视一眼,暂时都没有说话。
“打那儿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她躲着不肯见我。”许尉淡声道:“或者说……是不想见我。”
“所以?”李炎刚略略放缓了语气。
“前些日子军演结束后我受伤被送到这儿。清醒过来后她来查房,我才知道她刚调到这儿来工作。”许尉将视线移回到平日里和他最亲的两位领导身上:“看见她那一瞬间……我就彻底歇了。”
张申看看许尉面上那似是有几分无奈的神情,开口的声音里似是带了几分笑意:“你小子……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着这词儿。”
许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看样子应该说过了吧?怎么着,被撅了吧?!”李炎刚坏心眼的挑着眉看着许尉。
“说实话”许尉黑眸微微一扬:“她现在肯见我我已经很庆幸了。”
“哎唷嗬!”张申惊讶地开口:“这话可不像你说得啊……谁不知道x军区特种大队中队长许尉是出了名的风云小霸王啊?!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就敢跟李队叫板的除了你哪儿还有第二个?”张申调侃道。
“呵……”许尉淡笑一声,奈何那笑意却并没有深入他那漆黑幽深的眼底。
“小子,你说得那次任务……我大概知道是哪次了。”与张申不同,李炎刚脸上的笑容忽然尽数消失,此刻他的脸色看起来止不住有几分阴沉。
张申闻言太阳穴也“突——”地一跳,一个名字突然就没有征兆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安宇?”
许尉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眶却蓦地有些干涩。
☆、r4.
安宇……提起这个名字,许尉的心底就火烧铁烙一般的痛。
他和安禾一样,纵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在内心里却始终都不肯接受安宇已经离开的事实。
在过去的五年之中,多少次午夜梦回,许尉都会想起那个名字,想起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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