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不哭也不闹,看,这个女人让他等她,可他等来的她却不会说话不会动了。
叶爷爷找到他时他在地上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有着不是这个年纪的寒凉与镇定。
纹着纹身的那个男人就是穆澜,他现在继承家业,黑道混得风生云起,五年之后便找到何遇,一直放不过他。但是看样子,他对何遇又不仅仅只是报复和折磨,还有他变态的得到。
言欢的眼泪突然发了狠,一个劲往下掉,擦都擦不完。
可是他明明笑得这么温暖,怎么背后有这么多她看不懂的。
怪不得一歌说他讨厌等人,他是怕他等不来人啊……
怪不得外公说她的家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他是真的没有家啊。
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不知道,她也想象不到。
何老爷子本来就是将近乎全部财产和老宅都继承给何遇,等何遇长大后还可以守护何家,何来这个儿子由始至终就没被放在眼里。何家还有个女儿,何遇的小姑,毕业后便出国现在已经在国外成家定居,就是偶尔在新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而他的外公家,是有名的商业家庭,出事后曾找了各种关系将穆澜他爸搞垮了,直到他自杀。后来外公外婆想把何遇接过去,那时候年纪很小的何遇却死活不愿意走,便也由他一直到现在。
何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沉静地睡着,叶一歌打来电话,李桃溪草草几句让他别担心就挂断,而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何遇挡过来的身影和那一声欢欢。
“阿遇呀,我喜欢你,以后我来疼你好吗。”
☆、八
这句话她趴在医院的玻璃窗外对睡着的何遇说,可是他听不到。
所有人都听得到,只有他听不到。
她的声音稀稀零零,最终破碎……
可她总也不甘心,何遇康复后,有天晚上她站到他的病床前,壮了壮胆子,学着平常桃溪教她的,强势地对他告白,“何遇,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喜欢你,你不用给我答案,你知道就好。”
她话说得很快,几乎是一口气下来,吐字很清晰,说完不敢看他一眼,就溜了。
何遇坐在床上,不知道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姑娘急匆匆跑走的背影,抬起的手又放下。
之后这个表白的小姑娘再见到他就跟没事人一样,跟以前一样,该吃吃该笑笑,淡定极了。仿佛真的就只是让他知道就够了。
后来,她不再提起,他便也只能装傻,不知道对她什么感觉,不能接受,不能拒绝。
言欢想,她的阿遇,她怕他一说出口这个人就不是她的了。她知道,却一直让自己假装不知道。
听外公说,大表哥叶一骍三年时间到了,在那之后回了家,只是那时候言欢参加学校的活动在外面住了一个多月,错过了跟表哥见面,表哥一个月后出国深造,之后的时间也没再回来过。
桃溪在高二的时候追上了她的男神,整天动不动跑到言欢面前秀恩爱。几个人一起出去玩,连乖孩子何遇都会被她们带到晚上很晚才回去,走过有路灯的大街小巷,两个女孩子手拉手跑在前面,何遇和桃溪的男朋友跟在后面,偶尔前面的女孩子回头冲他们做鬼脸,少年清冷的面颊在路灯下透出暖色,他看见那个姑娘开怀大笑,肆意奔跑。
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他想起那个姑娘在月色淡淡的夜里拉紧他的手,跟他说,阿遇,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家就是我家!她的眼睛大而圆,脸颊白皙,好像发着光。
其实姑娘还羞答答地嘟囔了一句,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叶一歌不在,叶爷爷就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阿遇啊,以后就多关照你欢欢儿妹妹啊。”
日子一点一点过,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走,虽然杂乱,但稳重。言欢现在忙着高二期末考,而何遇临近毕业。
何遇的学习一向很好,那次打架休假治疗的几个月落下的功课也没耽误他的高考,他的成绩依旧优异,被所有人称颂的那一种。
何遇轻轻松松拿下上城第一大学的消息传遍校园每一个角落的时候,言欢正在自习课上打着瞌睡,手中转着的笔滚到凳子底下。
前面的同学猛地回头吓她一跳,前桌说话有点激动,“何遇哎,何遇哎,他去了上大,上大啊!!”
言欢淡淡哦了下,睡意依旧不减,何遇早就跟她说过了,他想去那里,她也知道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前桌依旧兴高采烈地跟她说啊说,“言欢,你知道上大吧,那里的应用化学是全国第一诶,何遇就是我们学校的第一人啊!不过何遇人长得好看,还这么厉害,哎,好崇拜好喜欢他!”
“话说言欢,你明年想考哪里?”
言欢的睡意终于没了,她的眼皮抬了抬,坐正了身体,缓缓说道,“我也喜欢……上城。”
至少,还能跟他在一个城市。
言欢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外公让她交给他的盒子,后来他提起,那是他自己做的机体模型,他爱好这个,他便愿意朝自己喜欢的方向努力。
她捡起了掉落的笔,握在手里,翻开了试卷,突然下了决心,要去上城,真的要好好努力才是了。
言欢真的觉悟了,发了猛一般学习。何遇去了上城,她的高三好像越来越平静,平静地仿佛只剩下了学习。叶一歌部队里管得很严,很少有自由的时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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