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玉凳?”
“侄子你好眼力!”谷庆书明显有攀附之嫌:“这宝贝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得到的。你给看看…”
陆立风仔细的查勘了一番,毫不拖泥带水放下玉凳摇摇头:“明代的。”
谷庆书和身边的人皆是一颤:“明代的?不可能啊…”
陆立风淡淡的说:“不瞒您说,这是我今年见到的第三个汉代玉凳。”
第三个啊…妈的这玩意假的这么多吗?谷庆书和戴眼镜的面面相觑。
“邳州古墓多,拖些刚挖掘的汉代古墓泥土糊上去做旧,专骗你们这种不懂古董的富商。”
“妈的!”谷庆书拳头砸案,不禁爆了粗口。
陆立风面无表情,端起茶抿了一口。
半晌,见他还半信半疑,陆立风本想再非口舌给出详解,却突然听见楼上“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几个人的对话。
戴眼镜的一愣,心说糟糕,走时匆忙忘关门,让那个小模特给跑出来了!
“你妈逼姓谷的!”这一声粗鄙的话可真的让陆立风刚才隐忍着的厌恶表情,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浑浑噩噩,披头散发,一步打三个晃,指天大骂:“敢…下下药,我姚星辰非片了你五花三层下酒不可!你给我出来!”
估计是药力太大,这女人被自己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看起来像个女鬼,没走出两步,前脚跘后脚,陡然瘫软在楼梯上,打落了一个摆着古董的装饰架,昏了过去。
姚星辰?
助理堂本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看向陆立风,果然,陆立风的俊美一皱,眯起眼睛朝那女人定睛看去…
谷庆书丢了人,赶紧黑着脸告诉戴眼镜的,把人拖到楼上去,戴眼镜的会意,赶紧冲过去把泥醉的人拖走了。
家里的保姆赶紧将被她打落的一枚小物件呈过来,说:“幸好没碎,我去给摆上?”
谷庆华瞄了一眼那枚章子,嫌弃的说:“坏了也没事,破玩意早该扔了!”
陆立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蹙起一道狭光:“田黄章?”
“是,低价买回来的,别人说是残次品。”
“哦?怎么是残次品?”陆立风心说,不会是他在香港古董展览会上看到的那一枚,落在了这俗人手里?
“你看,”谷庆书把田黄章递过来,指了指上面刻的字:“\\\\\\\\\\\\\\\‘拥兵五十艹,为官十三少\\\\\\\\\\\\\\\’,缺字,不全,估计年代久远给磨没了,也没人能懂其中的寓意。”
陆立风拿在手里看了看,眼睛一亮,沉默几秒,又将那田黄章放下,看似温和的目光带着不为察觉的精明。
“楼上的女人,是电视上的模特姚星辰?”
谷庆书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只能笑着回答:“是,我最近喜欢上这个小模特,就请她来我家谈续约。下了点料,这个小妮子就折腾起来了,真是泼辣。”
富商玩模特,早已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谷庆书说这话时,就像是在说,我今天新买的狗,给她做了个结扎,这样稀松平常的事。
戴眼镜的发现出一些端倪,他见陆立风一直朝楼上张望不言语,立刻低眉顺眼的说:“怎么,陆先生也喜欢这位美女?”
陆立风没说话,只勾了勾嘴角,捏起一杯茶,贴到了嘴边。
戴眼镜的赶紧爽快的说:“喜欢您就带走!她最近接了我们的代言,我保证她不敢声张!”
谷庆书一听,急了,脸色垮下来,瞪了一眼戴眼镜的。
哪有把自己里叼着的肉递给别人嚼的?
不行!
戴眼镜的在他身后推了推他的胳膊。
陆立风笑了笑,把那田黄章从锦盒里拿出来,放入谷庆书的掌心去。
“这枚田黄章我曾在香港收藏家展览会上见过,后来翻阅经史,发现它并非什么残次品,“艹”和“少”是“萬”、“省”的省略字,既‘拥兵五十萬,为官十三省’,据此推断,史上唯有一人拥有此章,那就是左宗棠。”
谷庆书一愣,当即大喜,乐得晕头转向!
左宗棠的宝贝!那也是件世间唯一的无价之宝啊!
陆立风也不多和他多说,简明扼要,说完就有要走的意思。
“想不到陆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见识了,见识了!”戴眼镜的赶紧说:“老板,我看陆先生也累了,要不让他去楼上休息休息?让姚小姐好好伺候伺候?”
谷庆书一心都在手里的宝贝上,哪还计较什么女人?当即应允道:“好好!”
陆立风站起来,看了一眼堂本,堂本赶紧说:“陆先生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了。”
陆立风起身往外走,谷庆书握着田黄章在后面跟着,送他。
路过厅堂中央,方才姚星辰摔倒的楼梯口,陆立风忽然停住了脚步,抬头向上看了看。
谷庆书喜获至宝,心里高兴,一方面又想巴着他叔叔陆铁金的关系,于是投其所好,说:“那女模特真的有几分身段和姿色,我还没动,要不我让人给你备一间房?”
陆立风的眼中带着几分嫌弃,却掩饰得很好:“不必,谢谢谷叔叔的美意。”
谷庆书一听他称自己为谷叔叔,觉得没白忙活,又听他说不用上去睡美女,更是高兴,小模特还是他的。
没想到陆立风说完就转头看向身侧的堂本,眼风扫向楼上,冷淡的说:“阿本,把人塞到我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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