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商楚笑:“是安冉告诉你的?”
“喏,我俩聊天时说起的。”外婆在他脑袋上拍了下,“冉冉是个好姑娘,外婆知道你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在一起,结婚生孩子,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外婆不急着抱曾孙。外婆现在最想的,就是看着你好好赢一场比赛。”
商楚:……
“商楚,外婆刚才说的你心里的那道坎,不是冉冉。”外婆幽幽说,“你妈妈身体不好去的早,你一直跟着你爸爸过,你爸爸怕你受委屈,一直没有再结婚,这点,外婆还是知道的……你爸爸当年……”
“外婆,你喝水吗?”商楚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当年你爸爸跳楼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了?”外婆坚持把话说完。
一个不稳,滚烫的热水从水杯里溢出来,洒在他手背上,商楚龇了下牙,放下水杯去房间的洗手间冲凉水。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记忆如水龙头下的水柱,喷涌而出。
初一下学期,四月的一天,天气还有些冷,下午放学,商楚往常一样回家,他家所在的九号楼前面围了一堆人,有大人领着哭哭啼啼的小孩往回走,边哄小孩边和旁边人打招呼:“不知是谁喔,缺德的咧,非要死在这里,看把我家小宝都吓哭了……”
路人甲挤着往前面看:“有人死了?怎么死的?”
“跳楼,还能怎么死,一个大男人……刚刚跳了不久……听说就住在九号楼……已经有人报了警……”
商楚右眼突突跳个不停,心脏也跟着剧烈跳,他一路小跑扒开人群,心脏跳出嗓子眼,抛在面前一滩污血中。
地上趴了一个中年男人,脸朝下,脑袋稀烂,白白的脑浆溅了一地,鲜红的血自他的身下蔓延开来,还在冒着热气。
一幅摔开了的围棋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被漫过来的血覆盖,浸泡……商楚双脚像是被铁钉钉在地上,挪不开,抬不动,烂在地上的稀烂脑袋,好像还抽搐了下……
血由红变为紫再到黑。
暮色四合时,尸体早已冷透,警察只是把现场围了起来,并没有及时清理。商楚蹲在地上,一颗颗抠着黑血里的围棋子……
早上商楚出门时,商父说他生日快到了,今天去给他买幅新的围棋。
围棋是今天新买的,一幅围棋361个棋子,少了58个。
商楚把捡来的棋子里,再伸出双手去抱地上稀烂的脑袋……他没有成功,警察过来拉走尸体的时候,商父的脸还是朝下的,空留地上一片黑血……
自此以后,血的颜色进到他眼里就是黑,再到后来,所有红色在他眼里都是黑色。也是那晚后,无论在哪里,他睡觉都不能脸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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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楚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
安父母正在和外婆说笑,商楚愣住。安冉过来揽住他的胳膊,弯眼笑着小声说:“我爸妈知道外婆在这里,非要过来,拦都拦不住,我有给你发微信和打电话,你都没有回。”
“我手机静音。”商楚脊背绷直。
“你不用紧张,”安冉笑着握住他的手,“我爸妈刚问我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安父母看过来。
“叔叔阿姨好。”商楚慌忙扯了个笑。
“嗯,”安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在他俩紧扣的手指上顿了顿,最后停留在商楚眼睛上,露出一个赞许的笑,“经常在电视上见你,真人比电视里还要精神。”
精神?你确定?难道不是帅?于是,安冉笑着翻译:“我爸的意思是说,你在电视里就已经帅到不能再帅,没想到真人比电视里还要帅。”
满室笑声。
安父母以亲家身份话了半个小时家常,问了外婆的病情后,安母表示她认识一个意大利心血管方面的专家,私交还算不错,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可以请教这位专家,商楚自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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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外婆身体各项指标稳定后,办理出院回家。期间,安父单独找了商楚一次,两人一起去钓鱼,安父开诚布公和商楚谈了一次。
钓鱼回来,商楚先送安父回家,再拎着一桶鱼回来,安冉急着跑过来:“我妈说我爸和你钓了一上午的鱼?”
“嗯。”商楚把鱼桶放在水池旁,“肥猫呢?”
“刚吃饱跑出去了,不是,我爸找你钓鱼?他说话风格是不是很欠揍?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还好,”商楚笑笑,洗了把手,带着水湿的指尖轻轻在她嘴唇上划过,“谈话宗旨,要对你好。”
“对我好,还用他来说?”安冉张嘴咬住商楚的一根手指,探出舌尖包裹住手指往嘴巴里吸了吸,双手摸上他的腰去撩他的衬衫,眼睛带着媚丝仰脸看他。
商楚双腿一软,四肢百骸像是有虫在咬,他抽出手指,薄唇封上她的嘴巴,舌头代替手指,交缠在一起。他们一路吻到卧室,商楚腾出一只手锁门关窗拉窗帘,喘着粗气问:“外婆呢?”
“在房间午睡。”安冉勾住他的脖子咬他的耳朵,又很有心机地对着耳洞送气娇喘,“商同学,我们来做最后一道大题吧。”
“安冉,”商楚抱着她的腰转了一下,把她摁在墙上,“初一暑假在滨城,泰平路,你是不是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你……”安冉大脑轰了一下,僵住。
“我回去找棋子时,看见你了,”商楚眼角微微带红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你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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