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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细脑海内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他、他是不想分手吗?
这是她的第二个念头。
想至此,甜丝丝的喜悦在心底漫开,陈细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笑,她缩在被子里,咬着下唇笑成一团,轻轻嗅一嗅,好像还能感受到李追的气息。
如果他们能够不分手,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陈细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独自开心了好一会,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她还是不想结婚。
她得说服李追。
就这样一直恋爱下去不好吗?
想着,陈细便要翻身下床去找李追,动作之间听到铁链子配着银铃的声响,不由得有些困惑,但并未在意。直到她下了床,向前走了几步,脚腕上不容忽视的束缚感终于引起她的注意。
陈细低下头,动作慢的像是一帧一帧播放的老旧胶片。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左脚腕上。
说不上是意外还是恍然,她看到束缚在脚腕上的皮质带绒环扣,她甚至还蹲下-身翻来覆去的仔细瞧了瞧,看到在环扣上有个锁眼,并不是可自由拆卸的那种。
心里意外的感觉像是长了翅膀,扑棱棱地扇动起来。
陈细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撅着屁股又研究了会套在床脚上的锁链另一头,她试着抬床,床重的像是钉在地板上一样,废了半天劲依然纹丝不动。
她蹲在地上,咬着手指,大脑放空。
过了好一会,她才站起身来,因为贫血,她骤然眼前发黑,闭着眼睛直立了好一会,等那股眩晕劲儿过去后,才慢慢向前走几步,扶着床沿坐下,半低着头,两眼无意识地盯着面前深棕色木质地板上的缝隙,手指缓缓摩挲起手下的麻布床单。
他是要把我囚禁起来吗?
他是不想我离开他吗?
他是也不想分手吗?
陈细又瞥了眼拴在床腿上的链子,那上面还挂着几个铃铛。
她被人当做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了。
那强烈的占有欲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心的感觉。
陈细的眉眼放松下来,她止不住地窃笑,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洒满了星屑。
他竟然链子拴住她。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可爱。
***
“细细?”李追迟疑地呼唤打断了陈细的回忆,陈细定定神,目光轻轻地从戒指上一扫而过,落在李追的脸上。
他抿抿唇,笑容有几分讨好。
“细细,嫁给我吧。”李追强撑着又说了一遍。
陈细想要露出一个微笑,但表情已经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李追会再次求婚。
虽然这个戒指的款式她还算喜欢,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将它束在自己的指间。她的那种喜欢,更近于隔着玻璃窗的观赏,欣赏着一件并不属于自己的物品。
此时此刻,在这个只有两人的空间内,没了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她的焦躁渐渐化作了实质般的抗拒,她偏过头,无焦距的目光随意落在房间的一角,无声拒绝。
看着陈细的姿态,李追捏着戒指盒子的手不自觉的越发用力,一双清澈湿润的眼慢慢变得暗沉,犹如滴入水中的墨渍,涤荡起波澜的同时,翻滚出丝丝缕缕的墨色。
他没有后退,甚至执着戒指的手又往前递了递,恨不得将其塞进陈细怀里,执着的要听她一个答案。
陈细转过头,直接与李追对视,她开口,声音清澈流畅,“我不要。”
李追瞳孔紧缩,眼尾紧紧攒在一起,他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恨不得揉碎了一片一片的瞧,好叫他弄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拒绝他。
明明就在刚才,他端着食物进来时,她含笑的眼睛还那样缱绻地注视着他,暖的他的内心一片安稳妥帖。
“是、是还没有考虑好吗?”
李追的呼吸渐渐粗重,他紧捏着盒子,深棕色瞳仁紧盯着陈细,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是觉得太快了?要、要多久才不算太快?”
他闭了闭眼。
“都不是。”
李追看着陈细,仔细看陈细无声抗拒的姿态,心凉了个彻底。
陈细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像看一个厌恶至极的陌生人。
她不爱他吗?
李追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痉挛起来。
他飞速扫了眼依然绑在她脚腕上的链子。他已经把她束缚在这里了,她哪都去不了,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再做什么?巨大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喘不过气来。
“李追,”犹如刺激的还不够深刻,陈细再度清冷的补充道,“我不想结婚,这辈子都不想。”
她的表情像是在说,如果你这么想结婚,那你就去找别人吧。
李追抖了一下,好似冷水兜头淋下,浑身冰得刺骨。他惊慌失措的抖手将戒指的盒子重新盖上,哆哆嗦嗦的重新塞回裤子口袋里。
他看着陈细,脸上肌肉依然在怪异的抖动,他好半晌才不自然地牵起嘴角,努力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枣核型的眼睛眯起,眼角泛红,哑着嗓音努力辩白,“细细、我、我并不是……我,我只是想,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他说得颠三倒四,连自己都不太清楚说了什么。
陈细静了片刻,眉目柔软下来,她半蹲下-身,抱住李追的脑袋,他立刻将脑袋往陈细的怀里拱,陈细安抚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听到他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声。
“对不起,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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