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摇了摇头,“没说啥,我求了几天,他都不理!后来就让我先回家,说是时候到了,他自然就来了。这不,镇上的活计做完我就立刻赶回家了!”
母亲点点头,“现在也就能指望他了!好了,这事儿先别告诉小槿,你两都给我捂紧实了。”
我不知道,母亲与哥哥到底是想要瞒着我什么事,眼下我也没有心思去问。因为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好像就在暗处盯着我。
我回头满屋子看了一圈,却什么的都看不到。我以为是苏慕烟,可整个屋里,角角落落都找不到苏慕烟的身影。
我握着木牌,晃了晃,小声喊了一句,“苏慕烟,你在里面吗?”
许久没有回应,我又恍惚觉得自己之前所遇到的事怕都是做梦。定了定神,起身也去了堂屋。
桌上摆满了饭菜,好几日不见大哥,今天一家团聚,四人围坐在桌前,原本该是欢乐时刻,但今天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二哥一直给我夹菜,大哥也是如此,母亲给我盛了鱼汤,鱼肚子上的r_ou_全都在我碗里。我扒拉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没有胃口。
吃的多了一些,我就忍不住丢下碗筷,去了院子里呕吐起来。
但是吐出来的不是刚刚吃下去的饭菜,而是黄疸水,我觉得胃里一阵绞痛,额冒着大滴的冷汗,我拉着母亲的手,难受的喊道,“妈,我好痛!”
说完之后,又不省人事了!
这一次我陷入在了一团漆黑的地方,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十分柔软的物体。
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只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就好像有一张巨大的口,在我的耳边一张一合的吞吐着气息。我身上的汗毛立刻倒竖,害怕和紧张,让我不由自主的小声喊了一句,“妈,大哥,二哥?”
没有人回答,让我更加紧张,我只能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遍,这一回就连那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的是什么,所以不敢轻易挪动步伐。伸手摸了摸周边,感觉手边都是滑腻腻的,我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个味道腥臭无比,和村里杀猪的时候,屠宰场里的味道一样。
我立刻就明白了手上的液体是什么,可又不敢往身上擦,抬着手,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的眼泪早就抑制不住的往外流,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太过孤独,没有家人在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甚至说话的人都没有。仿佛是一个被遗弃在黑暗深渊里的阿猫阿狗,等待着恐惧背后隐藏的杀戮!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死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死是一种怎样的可怕。我只知道我怕黑,怕那些未知的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这种害怕让我忍不住蜷缩成了一团,脑中竟还不断浮现出冬姨的那张浮肿带笑的脸。
这比梦境真实的场景,真实的触感,还有真实的血腥气刺激着我的鼻腔,我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不停的打着哆嗦,甚至开始有些站不住了。
墙壁也是软绵绵的,刚刚手按下去,像是按在r_ou_上的感觉。
此刻,一道绿色的影子恍惚站在我的面前,吓的我险些摔倒。
这东西我也见过,就是那坟地见到大黄鼠狼。它满身是血的正朝我爬过来,近了之后才发觉,它肚子里的内脏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具皮囊。我吓的一动不动,直到它在我面前立起,我才大喊出声,“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吃我!我的r_ou_一点儿都不好吃!”
可它眼睛浑圆的瞪着我一眨不眨,没有了动静。我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想了想又小心的问道,“是,是你吗?你怎么了?”
那黄鼠狼j-i,ng目光无神,口中巨大的锯齿来回摩挲,然后不由自主对着我张开,我勉强自己向后退了小半步。
半晌,它才低沉的嗯了一声。
我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心里不断的喊着:苏慕烟,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可我却没有力气喊出口来。
那黄鼠狼哑着嗓子一笑,“小娃娃,你不要怕,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吃了你!只是没想到,我竟入了你的梦里,也算是缘分。你帮我给那位大仙带个口信,去水洼子下面看看,找找王富贵的尸体,他怕是要尸变了!”说着,黄鼠狼又叹口气,“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报应啊!”
我瑟瑟发抖着身子,心里不免有些同情那黄鼠狼,可我一点都不明白它的意思,“我不知道苏慕烟她去哪儿了,要不然,你自己去和她说吧!”
“呵呵,你们还会见面的,我怕是没有机会了!现在我已经遭了报应,不能再让村里人因为我的错受到牵连,害了全村人的性命。小娃娃,千万记住!”
说着说着,黄鼠狼的脸色忽而一变,原本还清晰的脸,渐渐模糊起来,它的声音也渐渐越飘越远,“一定要找到王富贵的尸体,一定要……”
母亲手里拿着筷子,蹲在墙角的地方,一遍一遍放在碗里c-h-a着。可那筷子始终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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