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远了。纸钱雪花一样的撒,天空上那么一摇摆,是个什么样的形状吧。
撒纸钱也是门技术活,越高越好,九丈九的已经是很高了。扬起来是个花呢还是不成形呢,大家围观的人是能评价的。
弄得好了,大家还能喝一声彩。主家虽然是丧事,但是也不败兴,叫好声越多才是真的体面,去了的人也安安稳稳的走。
这一长串啊在首都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是也算是中上了,黄炜业觉得对妻子有亏欠,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人走的风风光光,安葬好了。
至于把女儿养大这些事是活人的事了,残酷点就是跟死了的没关系了。丧事过后唯一的联系就是活人的记忆了,时间长了连回忆都模糊。
雪后的路是很宽阔的,一眼看前面就比较显眼。虽然隔得远,但是黄家跟宋家两支丧队还是比较有分辨度的。
宋家很有些家底,论钱财不比黄炜业差,甚至要好一点。毕竟人家经年累积,很多东西都是传家下来的,积累的财富不能说一下就没了。
张淑珍哭的跟断气了一样,她是真的委屈啊。她昨晚给孩子喂奶,看着孩子一天一个样,是真的舍不得孩子啊。
自己辛辛苦苦怀孕生下来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当妈的一般干不出来这样的狠心事。
可是带着孩子怎么生活,先不说宋老太太给不给抚养费,光是嫁人就难办。重组家庭不是个容易事,男人带个孩子正常,可是女人是真的不好找第二春。
“妈,咱回吧,以后小宝喊你奶奶。我把您当成亲妈,以后给您养老送终,咱们一家人好好的。”黄炜业把骨灰盒子放进棺材里,看着一点点填好。
他难道好过吗,即使有了孩子值得庆幸,甚至是这辈子最庆幸的事,但是妻子在他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是不可替代的。
那时候到处打仗,到处死人。战场上死了的人就地埋了算是好的,战事激烈的时候哪里有人给烈士埋骨呢。
那些没死的,半死不活的也很少能活下去,药不够,也没人给你护理好了。更不要说带到后方去了。
全靠运气啊,那时候他伤的很严重了,伤员根本就是没有多少希望的。郎月红就是护士,前方战事吃紧调到一线的。
一般老护士有经验,先救活的,不管死的。先救能救活的,那些一看创伤不能恢复的,就没有希望了。
等死就是那种感觉,他自己是被炸伤的,五脏六腑的都是,这得怎么弄呢,缺人又缺药。说实话自己都不抱有希望了,意识不清楚,很绝望也很轻松。
可是刚来的小护士还不熟悉,一个个没见识到战争的残酷,跟小天使似的。郎月红一开始真的是看他可怜,当护士的面对病人,尤其是战斗英雄,那感情简直不要太多。
一来二去的,病养好了,俩人之间感情也就有了。黄炜业年纪说实话不合适,但是个人非常优秀,再加上诚心诚意,到底还是成了。
郎菊南听着女婿的话,跟三伏天里吃了冰一样舒服,一个女婿半个儿啊。她没有儿子,连个闺女也来得不容易。
“好,咱们好好过,日子得朝前看,是不是啊,小宝。”她头低下,额头碰了碰孩子的头。
她觉得女婿年纪还可以,这世间有多少情分能经得住一辈子呢,你的心守得住,可是岁月不饶人呢。
现在这话她信,可是三五年之后,十年二十年之后呢。总得有个人陪着度过漫长的一生,尤其是男人,不单身的理由有很多。
她得多为黄莺考虑一下,续娶的老父亲是不一样的,她这么想是仔细考虑过的。
难道黄炜业考虑不到这些吗?不是,他考虑的只能更多更长远。人心总是很难预测的,更不要说揣摩。
为什么一些父母只愿意生一个孩子,多子女家庭的不幸其实掩盖的很深,没有人愿意去揭开。
他趁着现在得保证好一些事情,给孩子一个一辈子的依靠。他明天约了医生,总得做点事情吧。
至于医生说的孩子能不能立住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妻子拼死生下来的,怎么能夭折呢。
张淑珍这边完全就是闹开了,她妈给她出的主意,能带着钱走的主意。
“亲家母,这个孩子虽然是王家的,但是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的。而且孩子还是跟着妈比较好,毕竟当妈的心思你也能理解,这个孩子我们淑珍是要带走的。”
王奶奶能信她才怪呢,不过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就继续听着没插话,到底打的什么官司。
“不过孤儿寡母不容易,这边孩子也不改姓。还是喊你奶奶,长大了一样孝顺的,就是这年头养个孩子也不容易,淑珍也没有工作现在,娘俩这是喝西北风呢。”
听完这话,王奶奶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真的是脑子有坑,合着你嫁人了我还得给你钱是吧。
“这话说的是不错,可是自古以来的寡妇,要守得住的立牌坊,守不住的走了的也不少见。”王奶奶肃着脸,坐在那里稳稳当当的。
自己摸了摸袖口,眼睛看着张淑珍,“你守不住我也不拦着,带孩子走也可以。不过啊,能带走就得有那个能力养不是。不然为什么孩子给你带啊,合着出钱还得领你的情啊。说句明白话,当妈的养孩子天经地义,你养大了孝顺你,我这个奶奶权当死了也行。”
朱巧梅都愣了一下,更不要说张淑珍了,没想到这么硬气。朱巧梅自己想了个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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