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人家压根就当他是一个普通学弟的时候。
这自我介绍,进行的着实草率了些。
对这学姐好奇是真,有些好感是真,可两人六岁的年龄差更是不假,真要往粉红色的方向发展,他确实觉得欠些火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很收敛,不再主动接近学姐。
当然,收敛归收敛,关注倒是一点没下降。
每到陆导的课,他总是早早从数学楼撤离,狂奔到教室,看一眼最后一排扎着马尾的清秀佳人,才乖乖落座。
经过博士生宿舍楼的时候,他总免不了在门口多停留几秒,撇两眼安了电子刷卡器的大门。
他这学期待在实验楼的时间越来越长,偶尔经过博士生实验室门口,就能看见穿着一身白色实验服神色坚定的小个子。这实验室袍子所有人都有,穿自己身上堪堪盖住屁股,在她身上怎么就到脚踝了?
他发现她总是博士生实验室最后一个走的,走前惯例关灯锁门,然后在门口扭脖子放松放松身体,姿势有些滑稽。她应该有些强迫症,好几次都看到她已经走出实验楼了,又折回来反复检查门有没有锁好。
他发现她偏爱穿白色和黄色的衣服,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双基础款的耐克球鞋,极少数时候会蹬上小高跟。她脚踝很细,穿高跟鞋的时候小腿的弧度很好看。
他发现她喜欢抹润唇膏,一节课要偷偷抹好几次,只是很好奇这润唇膏是什么味道的。
他发现她每次上课,手里都捧着一杯奶茶,根据远距离观察,她偏爱红豆口味的。
……
观察她的喜好,已经悄无声息地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心里隐隐有什么在蠢动,跃跃欲试,却又找不到方向。
直到某一天的大课上,他没有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找到熟悉的倩影,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慌。
上课铃声响起,他又瞥了一眼最后一排,依旧不见那个说高中生都有人信的小小身影。
他低头叹口气,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暗自决定一会儿去实验楼看看。
上课铃响了半天,陆导还没有进教室,这是整个学期以来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教室瞬间有些混乱,嗡嗡地,嘈杂的很。
忽然,一串急促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蹬蹬蹬的,像是有什么默契般,把他的心也揪得高高的。
教室门口钻进一道利落的身影。
化了妆,踩着高跟鞋,一身合身的职业装,精神抖擞的样子。
教室里安静了片刻,又是一阵骚动。
只见她把教案往桌上一扔,声音果断:“陆教授出国考察了,我是助教,这个月的课由我代课。把书翻到九十六页。”
教室里见过她的人不少,只是知道她助教身份的,只有迟到过的几人。众人惊讶之余,倒是也乖乖掏出课本来,神色如往常般严阵以待,又多了分对代课老师的好奇和期待。
明显能感受到她刻意加重自己的语气和声音。和以往随性的样子完全不同,站在讲台上的她神情严肃,逻辑清晰,没半句废话。
坐在下面的同学渐渐把对助教的好奇挪回了课程本身。
只是这些人当中,没有林竹松。
他的眼里,只有那张明媚而认真的脸。
和平日里学生般的样子全然不同——成熟,冷静,甚至有些犀利。
再仔细一看,和在实验室里的样子也相去甚远。课堂上,她显然想努力和台下的学生进行适当的眼神交流,可每每将目光投到台下或考究或沉思的目光,她就忍不住快速挪开眼神,看向虚无的一点。
呵,看来还是挺紧张的。
林竹松将她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课程进展得十分太平。她试图讲解的细致些,可功底到底是不如在讲台上站了多年的陆教授。一下课,她瞬间被一群高大的学生们团团围住,答疑解惑。
林竹松瞥了眼隐隐约约快看不见的那个低海拔学姐,她身边清一色的男生,心里忽然就有些光火。磨磨蹭蹭收拾了半天,很“矜持”地没有凑上去,而是在大讲堂门口踢着石子等着。
里面的学生慢慢散去,没一会儿,就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声慢悠悠地从教室里传出来。
林竹松立起身来,就见她有些疲惫地停在门边上,扶着门框转着脚腕,噘着嘴像个小女生。
她见了林竹松,一抹惊讶划过,旋即恢复了导师应有的严肃表情:“林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林竹松看了看她细得和针尖一样的鞋跟,问道:“有。穿这高跟鞋累不累?”
她怔了下,显然是没料到自己的学弟兼学生竟会问如此日常的问题,思忖了一下说道:“还好。”
林竹松皱起眉头来:“一节课一个小时,外加课后答疑,以后上课别穿这么高的鞋跟。”
安琪笑了起来:“哎呀,我这不是第一次上课嘛,想要显得威严一点,没想到把自己坑了。”她解释道,又似想起什么一样,赶紧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导师我课上得还可以吧?”
她水灵灵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紧张,又有些期待,完全没有讲台上严肃的样子。
他自认客观地答道:“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还说自己是导师?”
“啊,被你看出来了。”她美眸一转,撅了撅小嘴,眼里的紧张和期待瞬间转换为一丝丝懊恼和不甘,怎么看,都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的样子。
林竹松被她这么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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