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得天花死了,您不要别骗了啊。”
杨三儿愣愣的点头,口中不住说是,算是附和了杨钱氏的话。
许安乐冷笑一声正要开口,楼梯处突然传来一句:“安乐是被得了天花,但她已经康复了,她身上的胭脂醉,也被师尊治好了。”
如此沉稳的话从性格跳脱的秦归口中说出,许安乐颇觉奇怪。
如果说在此之前,许嘉树心里还有少许犹疑和不确定,但在听到胭脂醉三字时,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许嘉树激动的站起来,伸出手想要去抓许安乐的肩膀又怕捏疼了她,只能激动的说着:“妹妹,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他脸上激动喜悦的神情骗不了人,秦归和桂圆相望了一眼,还是秦归开了口:“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安乐的兄长?”
许嘉树楞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紧张的向许安乐还有秦归两人解释:“当年爹娘将我们二人送走时,妹妹年纪尚小,娘亲怕我们分散后日后难相认,于是在她脸颊上点了胭脂醉。妹妹落入贼人后,刘彪心狠手辣将她送到农家去,想让她受尽苦头,等她长大后再折磨她。”
许安乐其实已经相应了许嘉树的话,毕竟那种神奇的血脉牵绊无法骗人。
“若是妹妹不信,我可以将当初经手过此事的人找来由他们作证。还有,妹妹的模样,与年轻时的娘亲有七分相似,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提到娘亲时,许嘉乐神情有些惆怅。
这个年代没有dna鉴定,认亲就成了一件十分悬疑的事。
秦归和桂圆还在怀疑中,许安乐突然开了口:“我三岁生辰时,娘亲是不是给我做了一身粉色的襦裙,父亲是不是给我打了一套新的金锁金项圈。”
她一句话,让许嘉树好似被雷震到一样,他望着许安乐,眼中含着泪说:“好妹妹,你三岁生辰时,哥哥送你了一把小木剑,还被娘亲骂了。”
“那个剑柄上,还镶着你最喜欢的绿珍珠。”
两人的话对应在一起,在场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许嘉树强忍着泪,伸出手,又不敢去碰许安乐:“妹妹,我找你找的好苦。”
杨钱氏见两人真认上了,不死心的喊着:“桐花已经死了,许公子,这丫头一看就是个会骗人的,你千万别被她骗了。”
许安乐十分讨厌杨三儿夫妇,当初原主杨家吃了不少苦。
如今好不容易兄妹相认,他们夫妻一直在这里聒噪,她拎起茶杯朝杨钱氏脑袋砸去,怒斥道:“老妖婆,你以为我忘记你当年下的毒手么。”
也许是她表情太过狠戾,杨钱氏竟是被镇住了。
看到杨钱氏和杨三儿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许安乐心中怒气翻滚,连兄妹相认的喜悦都被暂时压下去了。
当初她离开的匆忙,一直没找杨三儿和杨钱氏算账,如今两人找上门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许安乐左找右找,将撑窗子的竹竿拿来,要揍两人。
竹竿还没打到身上,杨钱氏就大声嚎叫起来,四处跑着。
兄妹相认皆大欢喜,许嘉树恨不得将一颗心捧出来,让许安乐知道,他这些年有多牵挂她。
终于找到亲妹妹,许嘉树对满口谎言的杨三儿和杨钱氏深恶痛绝,又心疼妹妹拿着竹竿打人手疼,开口安慰到:“妹妹讨厌这两个东西,何必自己对手,哥哥替你出这口气。”
秦归自从认清自己喜欢许安乐之后,一直默默的忍着,不知该为她做些什么。
如今看到杨氏夫妇,想到刚捡到许安乐时,她身上那些狰狞恐怖的伤痕,怒气顿时冲上了心头。
他抬脚就朝钱杨氏踹去,下起手来比许嘉树还狠,两人一起将杨三儿和杨钱氏好打了一顿后赶出门去,他们一人断了条胳膊一人断了条腿,又流落街头,即将遭遇的境况可想而知。
被赶走前,杏花呜呜的哭着,顶着脸上烫伤的疤痕,死命的瞪着在她眼里仙女儿似的许安乐,恨不得将她嚼碎咽到肚子里变成她。
许安乐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觉悟,她能留杨三儿和杨钱氏一命,已经是她的忍耐极限了。
她留着他们的命,是要让他们知道,余生究竟有多痛苦。
身上带着伤,又拖着一个只会哭的半大女儿,杨三儿和钱氏大概只有乞讨一条路。
他们当初各种欺凌虐打原主,沦落到如此境地罪有应得。
桂圆和秦归见两人果真是兄妹,放下心来后一起告辞,没再留下来煞风景。
秦归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想此生与许安乐无缘,便以兄长的身份照顾着她,没想到她的亲哥哥从天而降,对她是赤心一片关爱有加。
许嘉树在激动过后,也抽了个时间,将十多年前刘彪如何逼死双亲之事讲给许安乐听。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嘉树讲到愤怒处,眼圈泛红牙齿咯咯作响,许安乐也听的心中恻然,恨不得将刘彪碎尸万段。
在许嘉树的描述中,许安乐对许父许母也有了一定了解。
许父许母本是碧刀门师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郎才女貌结成佳偶,在兴宁城置办下一番家业,又生了一双儿女。
两人婚后过着神仙眷侣一样的日子,直到有一次夫妇俩出门踏春时,许母被虎啸帮帮主之子刘彪看上。
刘彪性情暴戾喜好美色,看上许母之后当街调戏,被许父许母打退。
他放下狠话,一定要在七日内将许母抢到手,并留下了虎啸帮帮主之子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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